「別吵吵了!一車老弱病殘,留下能有什麼用?沒得浪費城裡的軍糧!將你們送到平城以後,我還要回來打仗!」
許霜:「……」
他臉上的眼淚頓時被唐適嗆了回去,有些不甘心的用袖子擦了擦臉。許雲也閉上嘴巴不敢再哭了!
唐適又挑眉看了許霜一眼,才放下車簾,重新回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這時許雲才小聲說道:「這個哥哥好兇啊!」
林曉寒有些哭笑不得,唐適這脾氣,還真是多年不變。
不過他說的話對許霜倒是格外有用。被唐適教訓了一頓以後,許霜便再也不說要留在燕雲城裡的話了,許雲也乖巧了許多。
車馬一路前行,中午的時候,也沒有停下。直到傍晚才在路邊扎了營。
林曉寒如今肚子大了,一路被顛得十分難受。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知道要與父親分開了,孩子在林曉寒肚子裡踢了一路,等傍晚停車休息的時候,林曉寒臉色都有些白了。
唐適指揮手下生了火堆。這才過來對林曉寒說道:「夜裡太黑不便趕路,今夜怕是趕不到前面的唯縣了,咱們先在外面露宿一宿,明天白天出發,明天中午左右就能到達。到時候你請個大夫看看,稍作休整以後再出發。」
「好,如今也不是挑剔的時候。」林曉寒點點頭。隨著許霜他們一起去了紮好的營帳。
如今還是初秋,天氣不冷。他與許霜和許雲一間大帳,剩下的下人們則住在另一間大帳里。
護送他們的官兵則沒有扎帳篷,只圍著篝火席地睡在地上。
林曉寒見了有些擔心,拿出車上存著的點心肉乾,讓許霜幫他拿去感謝那些士兵。
又過了一會兒,許霜便回來了,紅著臉對林曉寒道:「唐大人說他們在外行軍,多的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時候,早就習慣了,用不著這些有的沒的。」
「戍邊的兵將是最苦的。」林曉寒聞言感嘆道:「之前京中許多官宦人家,兒子讀不出書的,就想要送到御前做個侍衛,或是送到禁衛軍里磨練,走武將的路子做官。」
「然而走武將之路,明明戍邊才是升遷最快。可但凡是家中有些條件的,都絕不會讓孩子出來戍邊。」
「那是他們只想著升官,可我瞧著唐大人與那些人不同。他如李護國一樣,心中是有抱負的。」許霜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還喜歡唐適啊?我還以為你忘了。」林曉寒看了睡著的許雲一眼,忍不住調侃許霜道?
「哪有這麼容易忘了。」許霜聞言倒也不否認,反而十分乾脆的點頭承認:「我裝的,不過他又看不上我。我若不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難道還讓我一直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