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室友是廣編1班的班長,被陳樂一捅,看向第一排的位置,「他是我們班的林灼然啊,開學還幫忙搬書了。」
每學期開學,班長需要到教學組老師那裡領取全班的教科書,按男女生人數分開送到宿舍樓下,再讓班上同學下來拿。
由於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在宿管阿姨的監督下,搬書的男生們把書放在一樓大廳里就走了,也只有全程指揮的班長知道幫忙搬書的有哪些人。
「啊?這是林灼然?」陳樂懷疑自己失憶了,她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但是為什麼完全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還以為是其他專業來蹭課的。
看著陳樂一臉懷疑人生,班長笑了,「他從大二開始申請外宿,跟班上的同學們都不是很熟的樣子,我也是這次幫忙搬書才記住他的。」
好吧。
陳樂又看了林灼然幾眼,從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林灼然口罩邊上瑩白的肌膚,想到她趁著前門進來時無意間看到的那雙眼睛。
即使只有一瞬他就低下了頭,即使被笨重的黑框眼鏡遮擋著,陳樂現在還能回想起他垂眸時纖長的睫毛。
陳樂以自己閱美無數的眼光篤定,這位林同學一定是個大帥哥。
可惜帥哥氣場太強大了,她根本不敢上去搭話。
班上有很多人跟陳樂一樣,早就注意到林灼然,只是礙於他全副武裝的嚴實,鴨舌帽口罩黑框鏡一樣不落,只有上課時為了尊重老師才摘下帽子,課間又戴上了,下了課就獨自一人離開,也沒見和任何人交流。
除了老師偶爾會提問他,林灼然簡直以一己之力排擠了全班。
任課老師楊靜儀是這個學期才開始給廣編1班上課的,要說開學以來印象最深的學生,非林灼然莫屬。
楊老師有個習慣,每次上課會提前十分鐘左右到教室,去到先喝水,再插u盤,再把今天要講的課件從頭到尾看一遍。
現在學生們習慣掐點到,尤其她的課都是早課,自然早上能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楊老師去年一整年也就遇到過幾次比自己早到教室的學生,而且一問都是早上從校外趕回來上課的。
然而,今年的廣編1班,每次楊老師踩著提前十分鐘到教室的點進來,第一排靠邊的位置永遠已經坐了一個學生。
楊老師很不想承認,但她似乎確實是學校藝術專業里稱得上最嚴格老師之一。
——她對於考勤抓的嚴,幾乎每節課都要點名,要是被她抓到幾次曠課,那平時分指定一分都沒有了。
當然,課程到了一半也不用點名了,因為她已經純憑一周兩次的點名就把學生名字和長相對上號,往底下數一數就知道是誰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