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雪真沒見過這幾人這副樣子,平常一人一副正經一板一眼的模樣,到了牌桌上君不君臣不臣。
「行了行了,朕不跟你打了。」皇帝順了順腰帶,上前勾著宋寄雪的肩膀:「認賭服輸,你兒子我帶回宮當乾兒子幾天,我家那小子你拎走。」
「陛下。」宋寄雪汗顏:「臣哪敢認陛下為父,罪過罪過。」
「這有什麼!認賭服輸。」宋父一拍桌子,指著扶青舟:「來,叫聲乾爹聽聽。」
扶青舟倒是一副好配合:「乾爹。」
「寄雪,叫。」皇帝拍了拍宋寄雪的肩膀。
宋寄雪真服了,沉默半晌,才恭敬道:「乾爹。」
「行咯,王公公。」皇帝召來貼身太監王福:「去庫房找點東西給我乾兒子當見面禮。」
宋父和皇帝一口一個乾兒子,也不知道是誰占誰的便宜,總而言之,宋寄雪便從這局賭注開始跟扶青舟換了個身份,一個要進宮,一個要回宋府。
夜晚皇帝照例是不想回宮,皇后貴妃並不想搭理他,她們可不想大晚上的秋風瑟瑟在這裡過夜,連忙吩咐著一小半的守衛護著回去了。
對於互換兒子這件事皇后表示無所謂,似乎不是第一次看皇帝幹這麼離譜的事了,倒是扶青舟的生母月貴妃上下打量一番宋寄雪,似乎饒有興味。
主帳前生了火堆,帶出來的御廚正烤著今日打來的獵物,每個人獵的堆在一起像小山似的,此次頭籌是六殿下,賜了一把金弓手辦。
宋寄雪坐在火堆邊,因不想聽宋父講他在邊疆的那些事,便坐在了對面,隨手抓了把瓜子瞌了起來。
皇帝倒是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問問邊關風景如何,若是兩國擴大通商如何。
宋寄雪瞌盡了手裡的瓜子便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朝著烤肉那邊去,那兒圍著一群少年,正等著那肉烤好,味道飄了好遠,宋寄雪早就饞了,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摸了過來。
御廚才烤好就搶了起來,那鹿腿是呈給皇帝的沒人敢動,宋寄雪去的匆匆也沒趕上,嘆了口氣便想回去坐著等下一輪。
扶青舟從人群里鑽出來,手裡拿著兩個烤的流油的兔腿坐到了他身邊,順手給了宋寄雪一隻。
「謝謝。」宋寄雪眼睛都冒光了。
「唉,憑什麼不給朕。」皇帝嘆了口氣:「朕是你爹。」
「得了吧,你們幾個的鹿腿沒人敢搶。」扶青舟咬了一口,說:「就幾個兔腿還要跟我們搶。」
「兔崽子。」皇帝大喊:「王公公!王福!朕的鹿腿呢?」
王福跟在廚子邊盯著已經是熱的一頭汗,聞言回頭應道:「陛下,還需一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