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立耳獸疑惑地看了他兩眼,走開了。
二桐撓撓耳朵,腳爪在地上刨了刨,目光又偷偷地瞄向那個黑漆漆的矮小木屋。
整整三天了,小川都沒踏出那個屋子一步,他有些無聊地擺弄著自己的耳朵,心想,難道那間屋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那天小川含著眼淚難過的模樣仿佛還在眼前,二桐心裡有些不自在,他雖然喜歡欺負小川,但明明有分寸的……算了,大不了等他出來給道個歉,男子漢能伸能縮,這點小事算什麼。
而且,自己每天放在小川門前的三個窩窩頭都不見了,他吃了自己的窩窩頭,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想通之後,他心裡舒服點兒了,繼續趴在石頭上盯著小川的房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二桐快要睡著的時候,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從木屋裡鑽了出來。
「小川!」二桐揉揉眼睛,又擦了擦剛剛打盹嘴角流下的口水,抬腿迎了上去。
紀錦川被突然衝過來的白色小東西嚇了一跳:「你幹嘛!」
「你這幾天幹什麼的?」立耳小獸直起上身叉著腰,一副質問的模樣,「這兩天也不去上課,也不知道來陪我玩,我、我等你等了好久!」
紀錦川急著去洗他這一身髒兮兮的亂毛兒,腳步不停,急匆匆地說了一句:「沒做什麼。」
「那你——喂!」看著他快速遠去的身影,二桐瞪大了眼睛,這已經是小川第二次忽視自己了,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在非常有骨氣的轉身離去與慫了吧唧的繼續追之間猶豫了一秒鐘,二桐咬咬牙,抬腿跟了上去。
紀錦川走到一處清澈的小溪旁,縱身跳了下去。
隨手摘過溪邊種植的洗澡草,他用力地搓起了毛髮。
二桐趕到小溪旁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垂耳小獸濕漉漉的,正神色認真地搓著屁股上的毛兒,短短的尾巴翹得老高,大大的耳朵上滴著水,獸嘴微張,露出一個粉紅色的小舌頭尖兒,兩隻小爪子揮來揮去,模樣可愛極了。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老老實實地蹲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溪中的白色身影。
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紀錦川偏偏頭,看了一眼偷窺自己洗澡的小崽。
對於這隻名為「二桐」的立耳獸,他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一方面,若沒有二桐每天幾個窩窩頭的接濟,原主估計活不到現在;另一方面,二桐又是個愛鬧騰了,欺負原主也就他欺負的最厲害,他尤其喜歡拽原主的兩個大耳朵,下手還沒個輕重——活脫脫就是一個熊孩子。
二桐見他看向自己,忙挺直了胸脯,把家族裡引以為傲的大耳朵立的筆直筆直,一條小尾巴在身後轉成了圈兒。
紀錦川趁機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看罷,他又垂頭看看自己。立耳獸和垂耳獸果然不一樣,除了耳朵不同之外,整個身形也有差距,垂耳獸體型更為小巧,爪子更小更薄,脖子上的毛兒更多,整體更加秀氣可愛——若不是知道原主的父母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立耳獸,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