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第二天,紀錦川是被弄醒的。
「幹什麼……別鬧,」他歪過頭,含糊不清地說,「皇上你幹嘛呢?」
百里炎捉住他推拒的手放在胸前,低聲說:「朕今早突然想起來,太后也摸你的臉了。」
「……」紀錦川掙開眼睛,頗有些無語:「這就是皇上一大早把我舔醒的理由?」
「嗯,」百里炎摸了一下他的臉頰,輕聲說,「朕的東西,怎麼能沾上別人的氣味。」
這類似的話立耳獸紀桐也說過,那時他只覺得心裡甜滋滋的,還暗嘆一聲小崽子的領主意識真可愛。而如今百里炎說出這話時,紀錦川不知怎麼地忽然覺得周身一冷,接著打了一個寒戰。
他抬頭去看百里炎的眼睛,後者烏黑的眸子非常深邃,眼底有一絲貪戀,一絲獨占,還有一些他完全看不明白的複雜東西。
「皇后不願意朕這麼做?」
「……當然不是,皇上在乎臣,那臣心裡真是高興極了。」
聞言,百里炎臉色好看多了,身體周遭的寒意也褪了些。他坐起身,理了理袖子,淡淡地說:「古時便有皇帝要雨露均沾之理,如今朕獨寵皇后一人,皇后切記不可過於驕奢。」
紀錦川不樂意了,小聲嘟囔道:「臣又不是那些個女子,還能恃寵而驕了麼?」
百里炎瞄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沒再說什麼。
兩人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百里炎按時吃藥鍛鍊,紀錦川監視百里炎按時吃藥鍛鍊,與以往不同的是,夜生活豐富了許多。
不要想歪,他們在批奏摺。
玉璽在太后那裡,很多大臣便悄悄把遞過去的奏摺再寫一份交給百里炎,再加上太后每次做做樣子遞過來沒什麼營養的奏摺,兩人倒也能把政事理個七七八八。
「春洪就要到了,看太后的樣子是想把孝醇王送去。」
紀錦川轉著毛筆,笑著說:「融雪性洪水,並不難以治理,再加上這也算大功一件,太后不趕著把兒子送過去才怪。皇上如今身體漸漸好了,太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日將臣叫去旁敲側擊,又殺雞儆猴,還拋橄欖枝什麼的,後宮的手段都使盡了呢。」
百里炎挑起他的一縷發,淡淡地說:「後宮最厲害的手段可不是你說的這些……錦川,朕前兩日忙得忘了問你,你倒也自己提起來了…你和太后還做了些什麼,嗯?」
紀錦川敏銳地生氣一股危機感,他乾笑兩聲,丟了筆一把抱住百里炎的腰,表情誇張地說:「皇上真是折煞臣了!上次太后碰了臣一下,臣可是被皇上教訓了好一頓呢,哪敢再讓那老太婆碰著我一下?臣這身子從內而外可都是皇上的~」
百里炎被他逗得笑了一下,心底剛盤踞起來的鬱氣一下子散去了許多。他摸摸紀錦川的腦袋,神情頗為愉悅:「錦川知道就好。」
「臣自然謹記在心,」紀錦川笑著抬起頭,「話說回來,嚴肅一點,臣那天什麼也沒說,活脫脫一個怨婦形象,太后是想要有些動作來著,不過臣表現非常機敏,都給躲過去了,演技也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