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佛珠加持符籙,金光自帶銘文,且隨符籙而出纏繞地蟒,隨著那佛修口中念念有詞,地蟒竟是承受不住。
不知過去多久,地蟒一聲嘶鳴,碩大的頭顱忽然一分為二。它捨棄其中一半,帶著剩下的半個頭顱直接潛回寒潭。
戰鬥止,那佛修飛至寒潭邊打坐,開始調息恢復。
「熱鬧看完了,無論是地蟒還是佛修,皆不是我等可以對得上,這便走?」江東招呼宋元喜離開。
其他人亦是此意,材料常有而性命僅有,為此犯不著。
宋元喜卻是對那寒潭邊的半個地蟒頭顱好奇,想要過去瞧一瞧,「如今就那佛修一人,我們五個一起,便是有所動作,也能安全撤離不是嗎?」
「你還想搶了去?」江東直接打斷,「那是萬萬不成的,若是其他傭兵小隊,我們可以一試,可那是佛修。你怕是不知,佛修最重因果,今日你搶他成其因,來日他殺你便是果,比之散修更加心狠。」
「怎會如此?」宋元喜不明白,這聽著哪像是佛修,更像是殺神。
「佛修進階無心魔劫。」原安道出事實。
只一句,讓宋元喜和稽五星當場愣住。他們都是大宗門的弟子,尤其是宋元喜,乃藏書閣的常客,涉略雜記野史頗多,卻從未知曉此等信息。
「我從未聽聞過這些。」宋元喜驚嘆。
原安便說:「有關佛修一事,各門派藏書閣均無記載,我亦是被逐後加入散盟聯會,偶然從一位前輩口中得知。」
宋元喜和稽五星立刻乖巧站好,一副準備聽課的好學生模樣。
原安笑岔,繼續道:「此事沒什麼可隱瞞的,那前輩只說起,幾千年前,各門派和佛修之間有場不可說的交易,此後佛修徹底隱世,而各門派則是全數銷毀與之相關的一切玉簡書籍。此等事件,只怕門派太上長老才知曉,因時間久遠,倒是漸漸成了秘辛。」
宋元喜默默算了算,即便按照兩千年去推,佛修隱世和各門派割裂一事,在玄天宗,只怕除卻太上長老,也就掌門知曉一二。
以此類推,其他門派除卻化神修士,估摸著也是作為掌門才知此事。
「那隊長,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那位前輩?」稽五星好奇心爆棚,追著原安繼續問。
原安卻是不肯再說,直接岔開話題,說起接下去要去的方向。
離去前,宋元喜忍不住回頭,遠遠用神識再次看了眼坐在寒潭邊的修士,那一身純白色的袈裟衣金線纏繞,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而戰鬥中濺落的鮮血更是醒目,點點滴滴妖冶之極,襯得那人更是邪魅。
「我瞧著不像是佛修,更像是妖魅。」宋元喜心裡嘀咕。
就在宋元喜轉身離去的剎那,坐於寒潭邊打坐的修士忽然睜開雙眼,他看向前方盡頭,望著漸行漸遠的一群人,面色無悲無喜,最後卻又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