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宋元喜的調侃,稽少卿倒是不隱瞞,「我不是為綠洲至寶而來。」
「哦?」
「世人皆知無邊沙漠開啟綠洲,伴隨至寶現世。卻不知至寶被挖掘後,其殘留一道星芒。若能捕捉,乃是絕佳煉器之物。」
宋元喜眼睛登時發亮,這不是瞌睡送枕頭,巧了麼!
「稽師兄,你這般坦誠,那我也如實告知。這殘留的星芒,我亦想要爭取。如此我們便是對手了。」
稽少卿點頭,「我知曉,稽五星和我說起過,你主煉器。」
「那你為何……」
「是我的機緣,便誰也搶不走。不是我的,那便拼死也無用。」
他很明白,即便是殘留星芒亦是寶貝,寶貝歸屬講究的就是緣分。除非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一默認規則才會被打破。
宋元喜認真盯著身邊人看了許久,其容色依舊冷而孤傲,但是那雙眸子卻是相當的真誠。這份真誠和他人又有所不同,稽少卿的真,一是一二是二。
若說要形容,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軍人,稽少卿身上有軍人的剛烈正直之氣。
想至此,不由心底哂笑,如此一對比,他倒像是個小人。不,小人倒算不上,反倒像是不干正經事兒的二混子。
「稽師兄此等胸襟,元喜欽佩。難怪星星總是將你掛在嘴邊,稽師叔亦是對你欣賞之至。」
南海之巔半年相處,宋元喜和稽五邑稽五星時有閒聊,自然也會帶過各自家族的人和事。而從那對堂兄弟口中,他聽到最多的一個名字,便是稽少卿。
稽五邑甚至說過一句,「稽家有少卿,即便沒有我,亦是無憂。」
這是極高的評價,如今被宋元喜原話轉述,稽少卿聽完心頭亦是觸動,「稽長老對我如此看重嗎?」
「叫什麼長老啊,顯得生分。你和星星一樣喊他堂兄唄。」
宋元喜說著不由羨慕,「不像我,一開始喊「稽師兄」,後來喊「稽真人」,如今好不容易喊「稽師叔」,卻是不知能喊多久。搞不好歷練完回宗,就得開口喊一聲「稽真君」,妥妥的輩分一降再降。簡直了!」
一席話不知不覺拉近彼此距離,兩人從不太熟的關係迅速過渡到還挺熟的階段。
等他們趕到至寶降落之處,絕大多數的修士已經潛入沙土之下,只有少部分留在上面還在觀望。
「嘖嘖,這拼命的勁兒,先前沙漠之下的妖獸出沒,一個個嚇得半死,紛紛組隊抵禦,與沙土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如今至寶現,竟是不管底下是否有妖獸,爭先恐後往裡鑽。也不怕進去容易,卻是沒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