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孩子,從凡俗界歷經艱辛到此,清澈稚嫩的眼神里卻寫滿了堅定。
宋元喜一到主峰,直奔大殿去尋掌門,卻被守值弟子告知,人在無回山。他心中焦急,一刻不停又趕去無回山,卻被告知人去了赤霞峰。
等宋元喜趕到赤霞峰,掌門剛和峰主商量完事情,正準備離開。
「等等!掌門且等等!」身後一道急呼聲響起。
文淵真君和松泉真君雙雙回頭,看到朝他們飛過來的身影,先是一愣,繼而露出喜色。
「宋元喜?竟是這小子,長進不少,已經金丹了。」松泉真君由衷為小輩感到高興。
文淵真君卻是笑容複雜,一方面為宗門弟子進階感到欣喜,另一方面亦是開始發愁,這小子應該剛進階金丹不久,氣息都未穩定,就這般火急火燎回宗找他,定是為了刻錄魂燈一事。
「唉,該來的總是要來,如此任性,管不住啊~」
松泉真君卻是朗聲道:「非任性,乃韌性也。元喜這孩子,有繁簡當年的倔強,卻沒有他師父的傲性,掌門如何這般悲觀,一切未發生的事情,自該持有最好的期待。」
「你這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當得一峰之主,大半的責任交由雲溪。如何曉得我作為一宗掌門的心情?」
「自是比不得掌門辛苦,掌門為宗門殫精竭力,便是一百個我都難以望其項背。松泉哪敢自詡掌門之艱苦……」
「不聽你扯嘴皮子,你少去幾趟無回山下棋,我便謝天謝地。」
文淵真君笑罵幾句,待宋元喜落到跟前,便與松泉真君道別,帶著人直接回主峰。
他什麼也沒說,就將兩人復刻好的魂燈取出,交給對方。
宋元喜不禁愣住,「掌門早已復刻?」
「雖不希望你走上如此艱難的一條路,但你能來找我,我心中又是欣慰。」這種希望又不希望的複雜感情,當真是折磨人。
宋元喜聽出話中意,衝著對方行了一禮,「元喜多謝掌門關愛,請掌門放心,我必定惜命,不敢輕易送死。」
文淵真君心情更複雜了。
這話聽著忒是耳熟,當年修復妖界界壁時,繁簡也是如此說的。那人還說自己是真小人,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如此愚蠢之事,是萬萬不可能做的。
如今再看一臉真誠的宋元喜,他只覺這話透著十足的假。
「你心意已決,我便不好再多說什麼,且等你佳音,待歸來時,為你舉行金丹大典。」
文淵真君說著又失笑,「你師父當年一直不肯辦元嬰大典,只說師未歸。如今我就不再問你這蠢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