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私下相處,卻又覺得,那還是他的稽師叔。
稽五星從乾坤缽中出來,魂魄又凝實不少,聽宋元喜說起艷娘一事,並無太大情緒波動。
「星星,你不覺得驚訝?稽師叔以前從不如此,他淡漠一切,沒有情緒不說,更懶得使那些手段。」
「可是喜哥,堂哥在冥界找了我將近百年。」
「什麼?」
「你知道冥界的淵海有多大嗎?裡頭又有多少兇險?堂哥那時不過築基修為,卻始終紮根淵海,從未離開。他在淵海里找我,所受的苦難數之不盡,若無手段,如何活得下去。」
宋元喜心頭沉痛,這些事情他其實都知道,如今被稽五星撕扯拉開,見了光,似乎就再也不能忽視了。
「稽師叔……他說不想回滄瀾界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稽五星語氣很是自責,「堂哥為了找我,在金丹碎裂的情況下入冥界,百年時間,鬼氣足夠將其金丹污染,他已經不是純正的人修了。」
「稽師叔也轉變成鬼修了?」
「也不是純正的鬼修,他如今不人不鬼,算不得任何一方。」
宋元喜頓時啞然,不人不鬼的修士,那該如何在界內生存?滄瀾界能夠容納嗎?冥界又能容納嗎?
原書中如此驚才絕艷的符修大佬,怎會淪落至此?
「是我不好,當初若非我自作聰明,也不會害他至此。」稽五星回想當年的事,心中依舊無法釋然。
宋元喜卻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事情吧,似乎是一個死結。若非稽五星,那稽家人所要尋找的作為陣眼的對象,就是他。
他不敢保證,自己在那場陰謀下,是否能夠活下來。
如今他活的好好地,似乎成了既得利益者,變相來說,他和稽五星是站在對立面的。
稽五星似乎也意識到這點,立即搖頭解釋,「喜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萬萬不願你受傷的,若當真有人要死,那必定是我。」
「星星,你沒有錯,錯的是稽家。」
兩人互相傾訴,講述心中的苦悶和煩惱,而另一邊,被兩人同情感慨的稽五邑,卻是享受著艷娘的絕佳服務。
白骨修煉而成的艷娘,其骨玉本身就是上好的輔修材料,稽五邑神魂割裂,半人半鬼,其魂魄並不穩固。
他一直在尋找最契合的輔修之物,如今見到艷娘,他的想法似乎終於有了著落。
艷娘本以為對方召她入內,是要服侍伺候的,為此將自己洗的乾乾淨淨,並且還有些期待。
然而事實卻是,她的確是在做服侍人的活兒,但是這個服侍的活計,比她想像的那個,還要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