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道君忍不住皺眉,「清揚道君,你這說得太誇張,嚇壞我徒弟。」
清揚道君瞧了眼身旁,乾脆直接湊過去,「玄恆啊,還有更嚇人的,你師父這人十分愛逞英雄,他那體修的身軀擋在我們十五人最前面,一手法象萬千出神入化,若非我在最後關頭將人拉回,估計和上次沒差。」
宋元喜心頭猛地一跳,轉頭看過去,「師父!」
繁簡道君頓覺心累,清揚道君怎得如此大嘴巴,定是在須彌界內和青杉道君相處太密,被污染了。
「清揚,此處大事已了,剩下的你帶著其他人收拾,我和元喜先行一步。」
清揚道君「唉」了聲,表情不樂意,「說好一道回去,你怎麼先走了?」
繁簡道君笑眯眯,「我逞英雄,我不顧死活,我身上有你們都不知道的重傷,我若再不回去找雲溪道君治療,只怕命不久矣。」
這話有絕對的玩笑成分,但是清揚道君不敢賭,萬一呢?這可耽誤不得!
「去去去!趕緊回去找雲溪道君,玄恆,看著你師父,飛回去就行,莫要貪圖方便撕裂空間。」
宋元喜護送自己師父回宗,一進山門直奔赤霞峰,將人摁在自己親爹面前,再三請求好好檢查,這才去往主峰匯報情況。
此後半個月,繁簡道君暫時小住赤霞峰,與雲溪道君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以便治療內傷。
宋元喜去過幾次,越過自己師父單獨去找親爹,詢問相關情況,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尚可。
「從小到大,爹最討厭說謊,肯定不會騙我。」
宋元喜這般想著,心安不少。此後宗門事務忙碌,跑赤霞峰的次數也漸漸變少。
繁簡道君住在赤霞峰的第三個月,這一日大清早醒來,連連咳嗽,最後竟是吐出一塊血肉來。
雲溪道君恰巧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臉色不好,「我早就說過,這元嬰碎得厲害,完全沒有修補的必要,如今這情況,我是一點不意外。」
繁簡道君又咳了幾次,再次吐出幾大塊血肉,乾脆往後一趟,長長一口嘆氣。
「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元嬰,眼看著即將進階二次圓滿,如何捨得。」
「捨不得也得舍,當年你金丹碎裂,還不是義無反顧改為體修,如今怎得就沒那份氣魄?」雲溪道君將丹藥遞過去。
繁簡道君接過服下,卻是搖頭,「年少氣盛,總是勇敢無畏的。當年我師父如此,我又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雲溪道君:「如今無極道君安在,你又顧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