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好比打拳,眼前對手一直都是你遙不可及的高山,你努力再努力,卻在即將登頂的時候,忽然發覺那高山消失了。
征服欲無法得到滿足,心中憋屈和鬱悶卻在不斷放大。
宋元喜捂著心口,難受的磨牙,「若我是女孩子,如今狀態便是忍一步乳腺結節,退一步卵巢囊腫。」
狗子不懂什麼結節囊腫,但它很明白自家爹爹如今想幹什麼。
無他,就想表演原地發瘋!
「爹爹,走,我們回去。」
「是得回去,不親手幹掉,何來痛快!」
於是乎,宋元喜反向狂奔,重新回到最初的起點,再一次中毒後,與那些史前生物展開激烈的戰鬥。
二年又二年,幾經拼搏,終於徹底消滅乾淨。
他躺在萬里花香路上,大口大口喘氣,卻是笑得開懷,「如此才算酣暢淋漓。」
鬱結散去,此後再度闖關,宋元喜心中反而多了些堅毅和果敢。
「打不死我的,終將使我強大!」
「別讓我抓住機會。」
「只要還剩一口氣,我就能幹到死。」
宋元喜又一次通關,站在界限處,高聲喊道:「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整個臨川界!」
淮燼道尊聽得這話,笑意滿滿,「好小子,有點志氣,我就喜歡你這大言不慚的樣子。」
行雅道尊一路觀察宋元喜,從第十六關開始,他便發覺這個元嬰小修士,體內似有洪荒之力。
這人十分矛盾,有時怕死怕得要命,有時又豁出去根本不要命,有時懶散恨不得直接走捷徑,有時又情願一步一坑,腳踏實地。
甚至在第六十四關時,這人迸發出絕對的悲天憫人之態,用現代話說,就是聖父心泛濫。
然第六十五關,殺伐果斷,手起刀落,那叫一個乾脆利索。
行雅道尊瞧不懂,一個修士何來如此多的矛盾點,且每一種情緒,似乎都那麼飽滿。
「這便是他修煉速度極慢的原因吧,這小子,心思太雜。」行雅道尊總結說道。
箜和道尊緊接一句,「光是吃食就能暢想幾千種,又能有多少心思用在修煉上。」
淮燼道尊卻是不贊同,「心思雜又如何,從塵世中來,到塵世中去,萬千大道,條條通天路。你們所謂的正確的修煉之路,便一定是對的嗎?」
行雅道尊:「是極,各人緣法,每個人修煉之路相似又截然不同,他能修煉至元嬰,便說明此路適合他。」
「玄烈應當醒來,過去瞧瞧,這小子暫時死不了,不必再關注。」
箜和道尊一語敲定,與另外兩位道尊離開無盡深淵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