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站在一間房門口沉思時,視線的邊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好像一個人快步走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是誰?」
白雪兒雖然心底發寒,但仍然沒有退卻,她捧起了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一步一步地朝那個房間走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本來就暗淡的光線到了這間房間前又添了幾絲扭曲。
白雪兒站在空空的門框前,沒有任何阻擋地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工裝,低垂著頭,面牆而站的人影。
白雪兒舉起照相機,在鏡頭裡,人影不斷的扭曲晃動,下一秒,突然消失了!
這間房裡不似前幾間那般空曠,主要是角落的地方堆放了很多工具,有鐵鍬,有鏟子,還有工人的白色手套。
白雪兒不敢放鬆警惕,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那個影子沒有再出現,似乎也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白雪兒才稍稍放下了照相機,緩慢地走進了那間房。
堆砌的工具下,凌亂扔著一些水瓶、手套、還有安全帽,白雪兒在那一堆雜物里翻了翻,翻到了一個黑色的本子。
本子只有巴掌大,像是隨手記帳用的,白雪兒打開它,前幾頁都是空白的,直到翻到中間,有一些凌亂的字跡,似乎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記錄下來的。
「我終於知道,這座工地在發生什麼,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給我打電話的是我曾經最信賴的兄弟,我以為自己可以怨恨他,可我又比他強到哪裡去呢……」
「每一個進入這座工地的人,都只有七天的生存時間,一旦超過七天,就會被神秘人追殺。」
「整個工地有一個隱藏的勢力在維持秩序的運轉,他們看守我們、監視我們、所有對外的信號都被掐斷,我們如同身在一處孤島,逃不出也無法求援。工地上設置了很多隱藏的攝像頭,我們沒有任何隱私,手機隨時會來信息,提醒我們怎麼做,才能活下去。」
「這裡有很多隱藏規則,所有人都要慢慢摸索。但有一條規則很直白,大家都知道,只要你能用手機叫來四個人,你就可以平安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我太恐懼了,我打了三通電話,但只有陳凱旋來了。我看著他蒼白的臉,我知道自己犯了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如果凱旋死在這兒,我就算下地獄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凱旋不願意打電話,為了讓凱旋活下去,我開始努力研究這裡的規則。我仔細觀察那些能活過安全期的人,我漸漸發現,安全期是可以增長的,蠱惑、引誘、交易已經開始在人群中蔓延,所有人的手機都時不時地震動,好像有人在不斷判斷我們的行為,看是否能讓我們多活一天。」
「我終於明白,那些無處不在的攝像頭並不只是為了監視我們,他們是在拍攝,有人在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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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白雪兒也遲遲沒有回來,蓋伊等在活動板房外,心裡越來越不安。
而活動板房內,王濤的身體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快,他仿佛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只要時間一過了午夜,那些神出鬼沒的東西,就會來取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