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什麼?」岳陽抬起頭。
「生、死、罪、罰……你對這四個字,有印象嗎?」
岳陽愣了一下,「不記得了,你怎麼知道後面是什麼?」
「『他』告訴我的——」
尤無淵眼前一花,剛還坐在長沙發上的岳陽轉眼就竄到了他的眼前。
他橫跨在尤無淵的膝蓋上,直勾勾地盯著那雙黑紅的異瞳:「你見到『他』了?『他』跟你說話了?」
尤無淵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岳陽,眼中充滿警惕,像頭野性未馴的小豹子,剛還懵懵的,轉頭就露出了獠牙。
尤無淵沒有動,也沒有迴避岳陽的眼神。
岳陽被那赤紅的眼睛一盯,人像在夏日裡突然被澆了桶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對,對不起……」
岳陽脫力似的滑下了尤無淵的膝蓋,尤無淵剛想扶住他,他卻猛地站了起來,轉身跑出了房門。
甲板上,白雪兒跟一幫姑娘們正在聊天,就見岳陽光著腳跑了出來。
「岳陽,你怎麼——」白雪兒沒說完,岳陽已經跑下了船艙。
他一路往下跑,一直跑到了船艙最底層,這裡貯存著清水和食物,四處被塞得滿滿的。他一路擠進最狹小的縫隙,找了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角落,蹲了下去,然後把頭埋了起來。
意識中,一段好不容易連貫起來的記憶,天授人守護的部落,那片大陸最富足的族群,埋沒於天火。
當雷霆劈下,最先倒下的就是他們「弒神」的祭台。
天授人絕望哀嚎,看著自己的父母妻兒活活燒死在大火中,他奔跑在雷雨里,爬向高高的山巔,去夠那人不沾凡塵的衣擺。
「為什麼?」
山巔繚繞的雲霧裡,是一張超然物外的臉,他冷漠地聽著天授人的慘叫,冷漠地看著那蔓延開來的大火,聽著無數生命的逝去。
似乎,這就是他的使命。他的到來,就是末日的前奏。
在他的意識深處,還坐在平台上的男孩,仰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紙糊的大臉貓面具下,他唇角勾起:「終於想起來一些了,這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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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莎島上,一隻黑色烏鴉撲棱著翅膀,停到了聯盟代表辦公室的窗外橫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