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銀光劃向了岳陽的臉,停在桅杆上的夜哨突然尖叫了一聲,岳陽一下清醒了過來!
溫和的霧氣籠罩著他,明日號還安靜地行駛在夜晚的海面上。
岳陽急促地喘息著,握著欄杆的手滑膩地滲著汗,剛才要不是夜哨叫了一聲,他可能要從船上翻下去了。
跟他說話的人是誰,岳陽想不起來,但他看見了那人的臉,是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顴骨很高,鼻尖有顆痣,笑起來很溫柔,但一雙眼睛黑的嚇人。
岳陽從欄杆上滑下來,坐在甲板上抱著膝蓋,他又想念尤無淵了……
夜哨忽閃了兩下翅膀,它今天似乎改了平時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黑豆一樣的眼睛,一直盯著甲板上的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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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號在海面上行駛了六天,周圍的濃霧終於開始慢慢散去。
托蓋伊改造船艙的福,雖然在海上航行的時間很長,但大家都沒有太過疲憊。顧城尤其喜歡船艙一層的娛樂室,他這幾天已經把船上的人贏了好幾圈了,除了岳陽。
巫天慧每天在自己的巫術室做一些奇奇怪怪的發明,外面的人經常能聽到沉悶的爆炸聲,讓蓋伊總是很緊張。
白雪兒閒暇時都在閱讀室研究各種規章制度,不過她還是很擔心岳陽的狀況,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營養品補身體。
岳陽這兩天發覺夜哨有點兒不對勁,它開始挑食了。
蓋伊在船上給夜哨專門養了新鮮的小魚,夜哨平時都是整條整條的吞。可最近這幾天,它突然只挑小魚腹部的肉來吃,還只吃最嫩的那一塊兒,頭和尾巴都不碰,簡直比人還金貴。
「你這是誰慣出來的臭毛病,你知不知道還有多少烏鴉吃不上新鮮的魚呢?」
岳陽敲著桌子教訓夜哨,夜哨昂著脖子,高傲地背過身,鳥都不鳥他。
岳陽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轉過來,把剩下的都吃了!再挑食,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
「別吵了,」顧城開門走進來,「快出來看看,咱們到戈爾登島了。」
戈爾登島是一座月牙形的小島,港口十分開闊,但當岳陽走上甲板時,人卻愣住了。
沒有喧囂的吆喝叫賣聲,沒有鱗次櫛比的碼頭前街,甚至看不到幾艘船,幾個人。所有的建築都是焦黑殘破的,遠遠的只能看到一些簡單的木棚小屋,坐落在大片的廢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