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議論聲迭起,小男孩滿足地鼓著腮幫子,女人卻彷佛崩潰了,捂著臉跪在地上。
岳陽幾個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走到了女人身後,「我們只有用最純潔的鮮血澆灌黑暗,才能重現昔日之輝的光芒。」
女人身體瞬間繃緊,她慌亂地轉過身,膝蓋在地上蹭出雜亂的痕跡,「修士大人,是我的錯,我沒有管教好盧克,請帶我去神殿吧,我願意接受淨化。」
為首的修士扶起了顫抖的女人,他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似乎帶著安撫或蠱惑人心的力量,「你是位偉大的母親,黑暗之神將賜福於你,你不必承擔他人的過錯。盧克還是個孩子,神會妥善的引導他,不要讓恐懼蒙蔽自己的心。」
女人顫抖的身體繃直了很久,最後緩慢地鬆弛了下去,她彎下腰,托著修士的手背貼上自己的額頭,「我永遠期盼著昔日之輝的光耀。」
修士帶走了女人和小男孩,市集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昔日之輝……」
岳陽記得這個教派,大佬不止一次地提起過,他們是沃德的支持者,暗地裡已經滲透進了亞特蘭蒂斯,尤無淵晉升時遭到沃德暗算,很可能也跟這個教派有關。
「看來他們確實打算侵入聖光海域了,」顧城小聲在岳陽耳邊道,「情況不明,我們最好不要貿然跟他們起衝突。」
岳陽點點頭,他只是有些擔心那個叫盧克的男孩。不過,看四周島民的神情,應該不至於有太恐怖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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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爾登島神殿,馬庫斯走進花園,正好碰到封振。
「你之前提到的明日號來戈爾登島了,」馬庫斯微微蹙眉,「阿塔大人好像對他們很感興趣,用不用把人帶到神殿來?」
「最好不要,」封振下意識地摸了摸還留著極深疤痕的肚子,「我們在聖光海域戰力不強,戈爾登島更是,你和我恐怕都打不過那個年輕人。」
馬庫斯眯起了眼睛,「你在聖光海域逛了一圈,好像把膽子都逛丟了。」
封振笑而不語,馬庫斯不再理會他,轉頭走了。
神殿內部的鏤空花園連通著淨化室,有風把淨化室的大門吹開了一道縫。
沉悶的哭喊聲隨即傾瀉了出來,封振往黑洞洞的門內看了看。
那裡是一個個封閉的小隔間,只能容一個人站著,沒有光,沒有風。
每個隔間只有一個小洞,小洞往外延伸出一塊木板,能把人的手腕固定在那裡。木板上方懸掛著一根木刺,木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落下。
這根木刺並不算尖銳,很多時候它扎不破人的皮膚,但總有那麼一兩次它會落得尤其重,能直接在你的手腕上留下一個血洞。
封振收回了目光,他知道呆在淨化室里的感覺,今天聽起來似乎有個孩子,他肯定挺不過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