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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天慧在紅磚小屋倒騰了七八天,終於完成了解除詛咒的法陣。
尤無淵跟岳陽趕到時,正看到她把比尤拉的頭扔到一口大鍋里。
耀眼的金屬光澤從四周匯聚過來,巫天慧把熬製好的巫藥慢慢傾倒在艾莫斯的身上。
周遭靜謐了一刻,一絲細微的開裂聲在空氣中盪開。
尤無淵走了過去,他看到沉睡的巨獸僵硬緩慢地伸開手掌,一層層石化的灰塵在他的身體上崩落。
他睜開了眼睛,混沌的眼眸最先看到了尤無淵,「……吾主,您回來了。」
尤無淵愣了一下,猜出他認錯人了,「艾莫斯,我是尤無淵。」
「……尤家?」
「艾莫斯,」達里爾走了過來,「你已經被石化二十多年了,這位是咱們的小王子,尤無淵殿下。」
「二十多年了?」
艾莫斯沉默了很久,高大的身軀掙脫了最後一點石印,他頂著天花板站了起來,向尤無淵一俯身,「抱歉,王子殿下,我沒有完成我的承諾。」
「什麼承諾?我那年才五歲,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尤無淵道。
「您母親還沒有向您講述過?」
艾莫斯看起來有些不解,「我當年要帶您回詭霧海,是您母親阻攔我,說殺害您父親的存在就在詭霧海,他在等著您。在我們沒做好充分準備前,決不能把您帶到詭霧海。」
「殺害吾主的人?」達里爾震驚,「為什麼你當年從來沒提起過?到底是誰?」
「夫人說她不能提起那個名字,那會讓小殿下陷入危險中。但是在詭霧海上能殺死吾主的人,屈指可數。」
「那之後呢,你向我母親承諾了什麼?」尤無淵接著問道。
「我承諾會盡全力保護您、夫人和尤家,還有——找到惡魔之舟。」
「呵,」尤無淵突然輕笑了一聲,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是在自嘲。
他默然地垂下那雙赤紅的眼,任窗外的光線在他的臉上投下大片的陰影。
又是惡魔之舟,岳陽心裡隱隱有了猜測,葉柔臻身上的問題,恐怕比他想像的還大。
「我從惡魔血宴的通道返回詭霧海時,就感覺自己被某種存在注視了。我只能抓緊一切時間,讓所有可以與尤家獲得聯繫的惡魔重新打通通道。尤家本來就是一個侍奉惡魔的家族,不過那個家族的長輩都太過貪婪。在吾主與夫人有了感情後,就命我斷掉了他們與惡魔的所有聯繫。」
這話讓岳陽都愣住了,他不知道尤無淵怎麼想。但葉柔臻和葉垣在尤家遭受虐待的最大原因,就是葉柔臻懷孕後,尤家與所有惡魔都聯繫不上了,葉垣因此被稱為受惡魔詛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