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燊沒忍住，想伸手揉揉謝阮的頭髮，但今天謝阮特意做了造型，弄亂了怕是要瞪他。於是伸出一根食指，在謝阮下巴上撓了撓。
他們之間的觸碰太多了，謝阮沒覺得這個距離有什麼，只是……他是小狗小貓嗎？這樣逗他。
收穫一枚白眼的陸景燊笑著，慢悠悠收回手。
姜哲昊：「……」
這也太特麼明顯了。
「恭喜晉級。」
「嗯。」陸景燊捻了捻手指，像是才看到姜哲昊似的，「你們現在積分在第三，有點懸。」
姜哲昊在陸景燊肩上捶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們GHS從天而降，我們今年穩晉級。」
「沒有如果。」
姜哲昊一臉感慨：「就是遺憾我們小朋友努力了三年，你這種天賦點滿的人又怎麼能體會普通人的苦，不是不努力，只是有些事不是甘願付出就能得到的。」
陸景燊：「我有天賦但我更拼命。」
姜哲昊四十五度望天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一隊現在還好，但是二隊這幾個小朋友……哎，每天起早貪黑，春節才放了三天假，就這麼練，還是晉級困難。」
「這麼努力的孩子真的就缺個機會。」
陸景燊淡淡道：「機會是自己爭取的。《職業競技選手管理條例》第三條，選手應尊重競技精神，全力對待每一場比賽。不消極比賽，不虛假競爭。不論對面是誰，我都不會控分和放水。」
「另外，戲太假，以後別演了。「
「噁心！」
姜哲昊抹了把臉，剛才的憂鬱感慨一掃而空。對謝阮說：「這個老畜生心硬得很，阮阮，你和他一起共事，一定要多幾個心眼。走了。」
謝阮笑眯眯地道：「姜哥再見，訓練賽的事定了啊，回頭我請你吃飯。」
「行！我不挑，去你們基地蹭頓飯就行，每天看你們運營發的視頻，我的外賣都不香了。」
陸景燊：「……」
阮阮？
姜哥？
*
休息時間有限，謝阮和陸景燊也沿著長廊往回走。
陽光透過滿牆藤蔓的縫隙映下來，照出閃耀跳躍的光斑，晃得謝阮眯起眼，上下睫毛糾纏在一處。
陸景燊腳步頓了頓，繞到另一側，替謝阮擋住調皮的陽光。
謝阮側眸看過來。
陸景燊大多數時候是溫柔內斂的，像是湍流中隱去了尖銳的磐石。一旦上了賽場，則像寶劍出鞘鋒芒盡顯咄咄逼人。
太多人被這種極致反差所吸引。
包括謝阮。
他突然上半身前傾，整個人湊近了，鬼使神差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是你賽場上的對手，你會像對待別人一樣不會對我放水，照屠不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