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抱一會兒。」
夜風吹得冰涼的下巴,輕輕蹭著謝阮溫暖的頸窩。
「謝阮。」
「謝阮。」
「謝阮。」
充滿感情帶著無盡的珍重,小心翼翼,如尊神明般的聲音,在謝阮耳畔喃喃重複。
謝阮任由陸景燊抱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懷疑這人是不是睡著了。
「萬一有人出來就發現我們了。」
話是這麼說,謝阮的手指蜷了蜷,沒有推開陸景燊。他就這麼撅著屁股,上半身直挺挺往前扎,勉強保持平衡。
「喂,你抱好了嗎,這個姿勢我很不舒服。」
「對不起。」陸景燊戀戀不舍地深呼吸,生怕一眼看不到謝阮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似的,將人抱到腿上坐好,十指緊扣。
「我接受懲罰。」
陸景燊不知道已經在這裡坐了多久,睡衣散著衣襟,袒著堅實的胸膛,微涼的體溫侵入謝阮肌膚,讓謝阮不禁想起他們纏綿繾綣肌膚相貼的一幕幕。
謝阮努力壓抑著心猿意馬,佯裝鎮定,「什麼懲罰,你自己說。」
「一晚包夜服務,免費。」陸景燊眼睫輕垂,像是有一泓溫柔的桃花靜水。說出來的話卻活脫脫一個勾人心魄的男狐狸精。
謝阮頂不住。
他被緊緊壓在門板上,冷冰冰的木質透過薄薄的睡衣滲入肌骨,謝阮絲毫不覺得冷。
他全身的血液正在迅速升溫沸騰。
手指無力地抓住陸景燊的頭髮,任他跪在身前。
謝阮打了個哆嗦,胸腔里心跳如擂鼓,汗毛倒豎熱汗涔涔難以自控。
陸景燊忽然抬起頭。
在黑暗中踟躕獨行了幾十年,精疲力竭之時謝阮完好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是他的王。
他是他最虔誠的信徒。
這一刻,他獨屬於他。
切切實實的擁有之感。
「叫我的名字。」
這種情況下,謝阮已經沒有辦法分辨陸景燊複雜又慶幸的語氣中到底還沉澱著什麼。
「陸……陸景燊。」
房間重新平靜下來時,陸景燊有些歉疚地吻去懷裡一動不動的謝阮眼角掛的星星殘淚。
「睡在這兒?」
謝阮渾身軟綿綿,無力地搖頭,「你的床墊太硬窗簾太暗,不舒服。」
意猶未盡的輕吻,如蜻蜓點水般落到謝阮的肩背、脖頸、臉頰,流連不去。
謝阮舒服地享受一會兒,感覺再躺下去肯定會睡著,無情地推開越來越不規矩的那廝的腦袋,下床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