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朋友,說你敏銳呢還是想得多?」陸景燊笑了一下,「其實也沒說錯,這一年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你不要替我操心,人是我的跑不了,所以別有負擔。」
從賽場回基地的車上,五位選手都沉默著誰也沒說話。懸浮車行駛了十分鐘後,謝阮受不了了,「怎麼一張張臉耷拉老長,輸一場常規賽不至於多大的事,有問題早發現早解決。」
他拍拍手,「今天泉師傅請假,咱們在外面吃。」
實際上,是謝阮怕選手輸比賽壓力大,想讓他們輕鬆些所以給泉師傅放了假。
祁白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問:「這樣好嗎,輸了比賽還出去吃飯,如果被人拍到又要噴咱們了。」
謝阮挑著眼,「合著輸了比賽的人都不配吃飯?那咱們預選賽連勝四十七場,我也沒見其他家戰隊因為輸了不吃飯呀?一會兒我還發個星博告訴那些噴子,我們不僅好好吃了飯,還吃得不錯哦!」
吳文一向不喜歡圈子裡贏了吹輸了噴的風氣,五位選手為了備戰常規賽,沒有一絲懈怠地訓練,祁白連他爸爸過生日都沒請假回家。選手是人,不是機器,每天都緊繃得像一張拉滿了的弓是不行的。
「行,時間還早去外面吃完回去還有時間復盤,晚上就不做其他訓練了。」
飯店還是俱樂部組建第一天聚餐的私家菜館,謝阮提前打了招呼,落座後很快就上齊了菜。
他提著筷子,「來來來,都打起精神來,輸比賽不是罪該萬死的,該吃吃該喝……呃,喝就算了,吳教練會打我。」
其實幾位選手都餓了,為了不犯食困中午吃得就少,晚上的比賽太過膠著,體力消耗巨大。
眾人埋頭吃了半晌,大概美食治癒了心情,終於有閒心聊幾句。
丁盛讓季梵幫忙遞下紙巾,「我記得你說過以前還有過開直播看噴子怎麼罵自己。」
季梵:「沒辦法,當了兩年背鍋俠已經免疫了。說我是菜逼、戰隊毒瘤就罷了,有些話是真難聽。剛開始還不甘心,後來被噴多了也懶得解釋,我自己知道哪些鍋是我必須背的,哪些不是我的問題。」
「比賽有運氣成分,如果下場沒贏下下場也沒贏呢?負面情緒越壓越多,自己先崩潰受不了只會讓噴子得意。」
「心態不穩,多練唄。現在一邊復盤一邊看噴子罵我,我都能毫無波瀾洗洗睡覺。被罵著罵著就不容易被噴子帶節奏了,甚至還能回一句『就這,有沒有新鮮的?』」
丁盛夾起排骨餵到季梵嘴邊,「可憐的娃,想想都慘。你現在還能心態健康,看來是真的活明白了。」
季梵沒好氣地拍開丁盛的手,「別把我想的太慘。其實我還有些真愛粉,他們很暖的,會把失誤點做成視頻發給我。」
說完,他看向默默扒飯的祁白:「白白崽,你在鏡頭前哭,噴子只會罵你罵得更慘。他們別的不行,踩痛腳一踩一個準。」
丁盛:「哎呀,白白崽終於也接受了現實的毒打。你剛下台那臉色跟紙似的慘白,從休息室出來好多了。我哥怎麼安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