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燊呢?
昨天在陸景燊的眼皮子底下,謝阮做完拉伸才回房睡覺。現在腿是不疼,但是連著一個星期沒睡好,頭疼。
像有個小人在他腦子裡打電鑽,眉骨到眼眶放射出炸裂般的痛。
換衣服時,他看到衣櫃裡白色休閒衫的一角。是陸景燊睡在他房間時穿過的,不小心收起來忘了洗。
鴉羽般的眼睫打下一片陰影,謝阮拽過衣服,臉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
鼻子又酸了。
他媽的。
酸你媽啊!
陸景燊只是契約PY,限定伴侶,甚至還沒有到結束關係的最後階段,為什麼會他媽的這麼難受!
只是想到以後要和陸景燊保持距離,將來他會娶妻生子,他們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謝阮就覺得無法忍受,像被剜掉心尖上的一塊肉,痛得渾身的骨頭和血液都被腐蝕。
太他媽奇怪了!
衣服是他的,用的洗衣液是他喜歡的味道,但混進了不易察覺的微妙的陸景燊的味道。腦子裡從半夜開始不停打電鑽的痛楚仿佛撞上了一道結界,竟然短暫地消失了。
謝阮想給陸景燊發消息。
發什麼呢?
——在哪裡,在幹嘛?
好像對象在查崗。
——泉師傅讓我問問,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不行,泉師傅今天放假
【阮:什麼時候回來,有個代言合同你看看。】
等了一會兒,沒收到回復。
這是從未有過的。
在謝阮的印象里,任何時候無論公事私事,陸景燊對他總能給予及時反饋。
十分鐘的等待。
謝阮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抱著膝蓋呆呆地傻坐在沙發。
謝阮告訴自己這沒什麼,也許他在外面沒看到,也許正巧他在接電話……有很多很多藉口。
最後。
謝阮狠狠揉了揉眼睛,撥通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通訊號碼。
Beta不知道在哪裡,背景音安靜中有單調的嗡嗡聲。
「謝阮?」
壓抑的情緒驟然爆發。
「陸景燊,你一大早去了哪裡?」
陸景燊罕見地在他面前含糊其辭:「我在外面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