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淮三人落了兩人半步,余驚年感嘆道:「江兄人緣還挺好,自從論壇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消失後,江兄身邊就堆滿了人,連考個試都能認識個朋友。」
江子衿今天穿的衣領有些低,那塊頸骨上的小痣隨著江子衿的動作若隱若現,從後面看,顯得露出的皮膚都帶了點隱秘的意味。
余驚年還在說:「是不是挺討人喜歡的?白白?」
白白還沒點頭,霽淮輕輕地嗯了一聲。
余驚年沒反應過來:「霽哥,嗯什麼?」
霽淮道:「沒什麼。」
他想起最近江子衿對他的疏離,他一度覺得沒什麼,理應如此,這是他期盼的結果。
「就是感覺不太好。」霽淮說了一句。
*
之後的考試也沒再遇上朱老師之流,江子衿順風順水地答完了題目,跟著葉深在樓下等余驚年他們。
八校聯考考完就放兩天假,余驚年拉了個五人群,鄭重宣布說這必須得聚個餐。
挑來挑去,還是決定去擼串。
要放假的學校那是聚集了一堆人來瘋,一個個恨不得竄上天去。
校門就開了個三人並肩同行的通道,一整個學校的學生擁在出校門那條道上,直接水泄不通,媲美北京交通,還是晚高峰的那種。
江子衿擠在裡面,直接被後面的人踩住了鞋跟。
江子衿憤怒往後看,那人朝他道歉。
結果之後的短短一米,那人站在他身後,活生生踩了他三回。
但那人一踩完就連聲道歉,讓江子衿連氣都沒處發。
他想走到另一邊,結果發現根本擠不動。
江子衿捂著臉算,照這樣子,到校門起碼得踩個二十來回。
突然,踩他鞋跟的那位大兄弟叫了一聲:「霽淮?!」
然後一陣窸窸窣窣。
江子衿下意識往後看,發現那大兄弟已經去了後面,而他後面,是高了他半個頭的霽淮。
在人群的嘈雜聲中,霽淮的聲音離他極近:「別回頭,往前走。」
江子衿回過頭,慢慢往前走。
從樓到校門的那一段路,再也沒有人踩過江子衿的鞋跟。
身後的那人也離得他極近,一路上,好像沒人在說話。
出了校門,江子衿感覺空氣都清鮮了,他問霽淮:「那大兄弟站你後面,沒踩你吧。」
「沒有。」
也許是認識霽淮,那大兄弟愣是不敢急了,慫慫地放慢了腳步。
江子衿:「這還看人下菜碟啊。」
「不過謝了。」江子衿恩怨分明。
余驚年他們都一開始就被擠散了,沒辦法他們又不能學女生手挽手。
然後,余驚年穿著一雙黑色的白球鞋,白禾稞提著一隻鞋子,出來的時候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