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健的割據,更像是「待價而沽」。
至於買家是朝廷,還是白衫軍,那就要看價格。
就算是剛擴充的人手,那也是人手。
兩萬多大軍,這些人只差操練而已。
這些人手,不管是便宜了舅舅,還是便宜舅舅後頭的柳元帥,都不是霍寶所願。
與其自己遮遮掩掩,等著三舅親自過來「招賢」,還不若自己插一手。
霍寶的眼睛,滿是真誠。
鄧健吩咐身邊人換海碗,等到大家吃的差不多,就只有飯桶叔侄兩人,添了一碗又一碗。
「還是頭一次瞧見跟我爹一樣能吃的人!錯不了,表哥你肯定是我親表哥了!」秀秀驚訝道。
鄧老爺子則是點頭道:「能吃好,能吃是福!」
連續吃了五、六海碗稠粥,鄧健撂下筷子,霍寶也沒有再添粥,叔侄兩個,算是用完了早飯。
「走,隨我去耍耍!」鄧健起身,招呼霍寶。
霍寶起身應了。
霍豹、水進等人也都跟著起來,想要跟著出去。
「你們幾個也別閒著,叫些人跟著,送老爺子回四方樓,再將那邊的人都帶回來……」說到這裡,鄧健帶了殺氣:「全都帶回來了,不管是昨晚去的,還是先頭那幾個!」
聽這話的意思,之前安排在四方客棧的人手中出了紕漏。
霍豹、水進沒想到鄧健這麼不拿大家當外人,這就指使上了,都望向霍寶。
霍寶點頭道:「表叔吩咐了,水大哥、豹子就帶人就走一趟吧!」
秀秀想要跟著去校場,又不放心鄧老爺子,還是跟著回四方樓了。
叔侄兩人,溜溜達達往校場去。
「說吧,眼珠子亂轉,憋著什麼壞呢?」鄧健輕哼一聲道。
霍寶無辜地眨了眨眼:「侄子只是擔心表叔,那黃舉人不是東西,可他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聽說朝廷重文輕武,時常輪換各地領兵將領,多有防備。對駐守地方的武將尚且如此,像表叔如今所行所為,也是犯了大忌諱。」
「犯了忌諱又如何?江淮都成了爛泥,朝廷還能越過白狗子來收拾我?」鄧健不以為然。
「表叔……這是有自立之心?」霍寶壓低了音量。
「我傻麼?就算這兩年天災人禍死了不少人,可大寧人口五、六千萬,這兩萬人頂什麼用?」
「不管表叔如何打算,總要靠一頭吧……」霍寶頓了頓:「表叔似乎對白衫軍不以為然?」
「哼!裝神弄鬼,假借佛道之說行私慾,論起糟蹋百姓,這些白狗子未必比官府好到哪兒去!」
「……」
霍寶不知怎麼接話了。
方才已經是交淺言深,看這鄧健私下裡都一口一個「白狗子」,顯然對白衫軍確實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