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站了起來。
別看鄧健「名不正、言不順」自領縣尉,可他實際上已經是曲陽一地的主人。
看著半屋子的人,鄧健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
「這……就是鄧家表弟……我是小寶的爹……」霍五帶了幾分激動,起身迎向前。
鄧健抱拳道:「霍表兄!」
少不得又一輪「認親」。
鄧老爺子帶了夥計下去,安排席面。
鄧健則留心霍五、徒三行事,對杜老八、薛彪也略親近。
接下來擺了席面,接風洗塵,熱熱鬧鬧,總之沒有聊正事。
秀秀身為小主人,也有招待任務,負責小一輩這桌的陪客。
除了之前相熟的霍寶、霍豹叔侄,秀秀就對霍虎、馬駒子還親近些,對牛清、薛孝、林瑾三人只是客氣。
小姑娘心中,遠近親疏,是按照血脈關係排的。
霍寶是表兄,關係自然最親近,虎豹兩個表侄子次之,馬駒子這個沒過門的表侄媳婦再次之,牛清這個表叔家的表親再次之,表叔的兩個便宜徒弟,沒有血脈關係,自然最遠。
牛清不過是湊數的,也沒有人與他提什麼聯姻之類的話;林瑾、薛孝兩個卻是得了長輩叮囑的。
兩人收拾得也齊整,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存了幾分期待。
待看到這還梳著雙髻的小姑娘,兩個少年都灰了心。
秀秀看著小大人模樣,行事規整,可身量不高,包子臉,小奶音,看著不像十歲,倒像是七、八歲。
真要是對這樣的孩子起了念頭,那還是人麼?
長輩那邊「相見恨晚」,推杯換盞,小一輩這邊的桌子上就顯得冷清些。
馬駒子是唯一的女子,坐在秀秀身邊,話里話外透著熱絡:「老虎兄弟之前的親人只有五伯與寶兄弟,如今多了表叔祖同小表姑,都是他們兄弟兩個的福氣。」
秀秀覺得這一串的稱呼連著說怪異,可這是沒過門的表侄媳婦,一時沒有統一敬稱、輩分也沒什麼,就真如長輩似的,拿出來三個荷包:「上回見表侄匆忙,今兒一道補上吧。」這句話是對霍豹說的,荷包則是給虎豹兄弟與馬駒子的見面禮。
馬駒子拉著霍虎起來,霍豹也跟著起了,正如同面對尊長般,恭恭敬敬接了。
霍豹昨晚被霍寶訓了一頓,死了讓堂叔聯姻的心思,可也樂意與鄧家父女親近,霍、鄧兩家是表親,遠比外人要親近。
秀秀看著馬駒子的裝扮,倒是生出幾分好奇來:「你是表哥的師姐,那你是不是比表哥身手還厲害?」
「寶兄弟那是天生神力,豈是尋常人能比上的?我同五伯學的是行軍布陣之法,並不是拳腳兵器。」馬駒子笑道:「要不然說血脈親緣做不得假,我們老虎雖比不得寶兄弟,可也傳了霍家的力氣,比常人強許多。之前不過是胡亂耍棒子,學些簡單招式,如今見了表叔祖,要是能跟表叔祖身邊學上一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