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客棧沒有人,不怕什麼;縣衙那邊,童軍年歲在那裡擺著,又是才擴軍沒幾天,多是新丁,到底讓人放心不下。
外頭傳來動靜。
秀秀按捺不住,就要往門口去,被鄧老爺一把拉住。
直到霍寶進來,老爺子才鬆了一口氣。
「逮著了?」秀秀忙迎上來,帶了幾分急切:「真是趙六叔?」
「嗯,是趙六!帶了三十人,用火箭射站籠,沒有救人的意思。」
秀秀小臉氣鼓鼓道:「怎麼一個一個的,好好的日子不過……」
鄧老爺看向霍寶身後:「人呢?帶回來了?」
「縣衙呢,表叔回來了。」霍寶道。
爺孫倆人少不得又追問一二,什麼濱江打下沒有,怎麼打的,傷亡多少,之類的,還問了幾句張三。
霍寶撿著知曉的說了,剩下的也只能攤手。
到底主心骨回來了。
鄧老爺眉頭都舒展開了,秀秀面上也帶了笑:「濱江挨著長江,有鰣魚,可好吃了,不曉得爹這次帶了沒有。」
「爹怎麼會忘了這個?叫人預備了,明天就送來。」
隨著說話聲,鄧健大踏步進來。
「爹!」
秀秀一下子躥了過去。
鄧健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瓜子,對鄧老爺拜了下去道:「爹,我回來了,讓爹擔心了!」
鄧老爺忙起身扶起,上下看了好幾遍,眼見女婿毫髮無傷,才紅了眼圈道:「我上了年歲,實受不得這牽腸掛肚……往後健兒再出去,還是帶了我同秀秀兩個……一家人在一處,總比兩下里擔驚受怕強!」
「爹?」秀秀拉著鄧健的衣裳,小臉發亮,眼中滿是期待。
「沒有下回,孩兒以後就守著曲陽這一畝三分地兒!」鄧健扶了鄧老爺重新坐下,道。
「好,好,好!」鄧老爺拍了拍女婿的手,才算真的放了心。
趙六是鄧健多年的夥伴,爺孫倆怕他心裡難受,都閉口不問。
霍寶這裡更不會提那茬。
倒是鄧健,詢問了「真假信徒」的事,十分滿意,滿口贊道:「這招用得好……白狗子披著佛教的皮來糊弄老百姓,咱們也按佛家的規矩來收拾他們。成了『假信徒』,就不用分先來後到,想要在曲陽指手畫腳那是發夢……你那個糾察隊,明兒也開張,按照戶籍冊子,將這縣裡好好趟一遍……」
霍寶起身聽了,聽到最後忙擺手:「侄子只寫了白衫軍糾察,表叔安排兩屯人就是了。童軍才擴軍沒幾日,正是該操練的時候。」
「還是童軍吧,你是徒三爺的外甥,先一步亮出白衫軍的旗也合情合理……縣兵這裡,不著急改弦易轍,等滁州消息再說。」鄧健道。
這是在縣衙立威的好機會,鄧健真心給了,霍寶也就不再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