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也想到此處,道:「是我疏忽了,尋銀樓另尋兩樣定禮,跟王家說清楚就是。」
馬駒子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不過是小時候長輩給的小玩意兒,我那裡有半匣子呢,給未來妯娌也沒落到外頭去,以後還是傳給自己侄兒手上!千萬別張羅換,沒得讓王家人挑剔咱們不上心,去相看連定禮也不預備。」
馬駒子真沒有放在心上的模樣,叔侄兩個也就不再囉嗦。
霍寶將青玉無事牌給了霍豹:「好好收著!」
霍豹雙手接了,仔細放進懷中。
三人剛說完話,就見牛清匆匆趕來,神情不安。
「表哥,怎麼了?」霍寶察覺不對:「可是集市有不對?」
牛清低聲道:「我好像看見霍二哥了!」
霍寶瞪大眼睛。
「在哪兒?」霍寶忙問道。
「縣衙門口……被人押送衙門去,罪名是持刀殺人……」牛清道。
「死人了?」
「沒有,重傷一人,輕傷兩人!」牛清道。
能被牛清稱「霍二哥」的,沒有旁人,只有霍大伯的次子霍二。
就是之前在縣城布店做掌柜,後來隨白衫軍撤退闔家不知所蹤那位。
霍寶顧不得多問,帶了眾人,匆匆往縣衙而去。
縣衙里,之前的小吏都被清洗一空,如今接管這邊的是李千戶。
如今縣城太平無事,「持刀殺人」就是大事了。
只是這人被押進縣衙,李千戶還沒等訊問,求情的人就到了。
來的是張大姐兩口子。
張大姐滿臉病容,頭上帶了纏頭,親自給嫌犯求情:「真不是壞人,是我們前院的霍掌柜……三月時,家裡人被白衫軍給禍禍了,後來人就不知哪去,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天告示讓揭發真假教徒,高狗兒家裡為了給他脫罪,說了三月的『獻城之功』有他家一份,讓霍掌柜聽說了,今兒抄了刀去高家……就算這樣,也是只衝著高狗兒的幾個兒子去了,沒碰婦孺,最後被逮,也是避讓孕婦,被奪了刀……」
李千戶遲疑地望向那姐夫頭頂。
這頭頂沒綠?
就算是街坊鄰居,可張大姐這不避嫌疑眼睜睜上門給一外男求情,這算什麼?
那姐夫嘆氣道:「霍娘子同你大姐好的跟親姊妹似的……兩家約好了做親,三月里,霍家娘子將臨產,出行不便,霍家大姐兒往布莊送飯回來,遇到白衫軍小頭目,貞烈而死,霍娘子得了消息動了胎氣,一屍兩命……霍掌柜隱了消息,追白衫軍去了……」
「三月里是亂的不行……」李千戶感慨道。
霍寶在門口,卻是渾身發冷。
霍二膝下一女,與自己同齡,今年十三。
霍二之妻懷孕待產之事,霍寶也聽老爹在安慰霍大伯時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