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點點頭。
霍池驚訝道:「這都十幾年前的事了,陳翼還記仇吶?」
「好好的閨女死了,成了孤魂野鬼,連個祭祀都享不到,作甚不記仇?他侄子當了三年縣尉,怎麼收拾霍滿不行?只借著開水道給霍滿一巴掌,已經是厚道!」
霍池不快道:「滿哥又騙我,我不跟他好了,那本《論語集講》我去要回來!」說罷,也不瞧其他人,氣鼓鼓的跑了。
霍五、霍寶父子對視一眼,都察覺出不對勁來。
這霍池說話行事,太過天真爛漫些。
性子單純的人,父子兩人都接觸過,例如杜老八,可不像霍池這樣,喜怒都掛在臉上,沒有半點遮攔,行事又隨心所欲。
「二叔祖,堂叔他……」霍五詢問道。
「哎!都是我害了他。當年我想著恢復家門,可自己讀書資質平庸,全部指望都放在你叔叔身上,十三歲就逼他下了場,縣試、府試都順當過了……院試時受了風寒,交了白卷,人也燒壞了腦子……」
時隔多年,霍二太爺提及此事,還是悔恨不已。
「打那以後,我就看開了,什麼權勢富貴都是虛的,只要人好好的,才是真的福氣……」
這一句話,老爺子卻是看著霍五說的。
「二叔祖放心,我這樣折騰,不是為了權勢富貴,就是為了咱們都活的好好的!」霍五道。
該見的見了,該問的問明白,霍五就帶了霍寶、霍虎離開。
路上,霍五隨口問霍虎道:「老虎聽出什麼了?」
霍虎沒有立時應答,反而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陳家不是壞人,那個霍滿不好!」
「對,老虎說的對!你二高祖是跟咱們求情呢,老人家心軟啊!」霍五道。
霍寶看了老爹一眼。
老爹要問的不是這個。
可是對霍寶來說,會想到年齡漏洞。
對於霍虎老說,高祖父那一輩太遙遠,好好的哪裡會想到血脈真假、親爹親子差幾歲上頭去?
不管是老爹,還是霍寶,都不是糾結血緣之人。
人與人,親疏遠近,不在血脈親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