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霍聯姻之喜,少不得預備酒席慶祝。
四方客棧歇業,鄧健就叫人定了晚上的席面。
在晚飯前,霍五專程去四方客棧探望鄧老爺。
老爺子輩分最高,又是撫養秀秀長大,秀秀的親事略不過老爺子去。
鄧老爺已經聽了女婿傳話,知曉兩家婚姻事定,霍家還給了「一子姓鄧」的應諾,老人家心情十分複雜。
祭祀先祖重要,可活著的兒孫更重要。
若是因這個條件,使得霍家對這門親事心生嫌隙,那才是得不償失。
等到霍五上門,老人家就開誠布公道:「這指定是秀秀那丫頭提的,我早先跟她念叨過招婿之事,孩子上心了,以為我重視姓氏傳承……若真在意那個,當初我就過繼侄兒過來……姓不姓『鄧』沒什麼,只要是秀秀與小寶生的,都是我的曾孫孫,不用為此事為難!」
老爺子是個明白人,可霍五應下此事,也沒有反覆之意,笑道:「您能這麼想,難道我就是那死板的!姓什麼,都是霍家兒孫……人家小兩口都商量好了,要修個大宅子,咱們一塊給他們帶孩子去。還說到時候最少生四個,兒子都不急著生,先生個小閨女給您老作伴……」
「儘是孩子話!」
鄧老爺口中嫌棄著,眼角笑意卻是遮也遮不住。
之前老爺子還是病懨懨模樣,此刻也如吃了仙丹似的,忍下亢奮道:「小寶托我去金陵,我都這歲數,一個小商賈,又能幫孩子什麼?」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看霍五反應,這是擔心霍寶自專,父子生嫌。
霍五笑道:「您應了他,就是幫了天大忙了!您不曉得,前些日子小寶去常州,我都惦記的整晚整晚睡不著!小寶是好心,怕我們幾個當長輩的後勤供給不上,壓不下手下的兵,才張羅著做糧鐵買賣……可他一個毛孩子,沒學過,也沒出過門,就是胡亂蠻幹罷了,這哪裡是做買賣的道理吶?!」
「那……那我明兒就關了客棧,去金陵幫小寶去盯著點兒……」
「那感情好,有您老坐鎮,小寶再折騰也有人幫著掌舵了!」
兩人都沒提鄧老爺身上還兼著「曲陽教首」的名頭。
鄧老爺是一時亢奮,忘了此事。
霍五是有分寸,並不插手曲陽縣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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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兵大營。
離晚上宴席還有時間,霍寶就請水進、牛清兩個去了童兵營。
梁壯已經遴選了二百人,又選了一個槍兵百戶代自己留守練兵、打理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