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滁州軍主力南下前,濱江這邊就開始準備起來。
成立了好些個作坊,專供軍糧,如今積累的數目很是可觀。
就是馬匹,都比之前富裕不少。
朱縣尉安排了人,專門去金陵與揚州買馬,陸陸續續運回來好幾百匹。
馮和尚昨日所見所聞,哪裡還不明白,霍元帥不守著州府,反而駐紮濱江的緣故。
別的地方起義軍首領,都是搶了地盤割據一地,霍五已經在準備擴張。
「五爺好魄力!」馮和尚由衷贊道。
水進與有榮焉:「我們五爺目光長遠,看重的從不是一州一縣之地!」
霍寶也帶了幾分自豪。
不說別的,就是老爹用人不疑這一條,就足夠他好好學習。
將後勤完全留給馬寨主,將打和州最重要的戰役與榮耀給鄧健,一般人還真沒這份魄力。
就是對半路來投的馮和尚,也只暫時收了他兩千人馬,留了四千人馬給他,沒有奪權之意。
就是換做霍寶,面上再親近,心中該提防還是提防。
不會像江平那樣讓人生厭,可也至誠不到哪裡去。
馮和尚難得唏噓:「萬萬沒想到,滁州與亳州氣象截然不同!果然傳聞不能盡信!」
「傳言是什麼?說我爹隻手遮天,倒行逆施,迫害士紳百姓?」
霍寶道:「是不是尤家人說的?」
鄧健看出馮和尚練得是童子功,那說明什麼?
童子!
尤家長女怎麼能在馮和尚身邊為妾?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對。
既然馮和尚如今投滁州,那就不能讓尤家成為雙方中間一根刺兒,總要挑開為好。
馮和尚點點頭:「確實是尤翁說的……不過我也知曉,定是誇大其詞,若是五爺真是暴虐之人,尤家人也不能闔家平安到亳州!」
「都說尤家長女是馮爺如夫人,這想來也是傳聞吧?」
馮和尚點頭:「確實不實!尤翁夫婦是先妣早年用過的舊人,尤家長女被尤家送到亳州與我為侍女……我不耐煩人服侍,擇人嫁了……」
霍寶頗為意外。
這尤家是馮家放出來的家奴?
怪不得家裡養閨女的手法略眼熟,這不就是揚州瘦馬的方式!
水進笑道:「都忘了還有這一茬!等唐將軍回來,見了馮爺怕是要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