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朝變故,知府衙門下令徵兵。
十日前還抽的不狠,這次三抽二,就很厲害了。
不少人家,父子、兄弟都出來,如何能放心家裡?
更讓人絕望的是,單丁也抽。
大家生出幾分絕望。
滁州大軍圍縣大營,最先聽到動靜的就是這些人。
只是大家很老實。
原來還來回翻身的,此刻也安靜下來。
大家都提了耳朵聽外頭動靜,卻沒有幾個膽子大的出去探看。
好像有什麼人進來?
細細碎碎腳步聲。
連驚呆怒質問聲。
哐哐啷啷刀槍聲。
撕心裂肺慘叫聲。
新丁們就是愚鈍,也知曉外頭發生大變故。
唬的不行不行。
有幾個膽子小的,已經尿了褲子。
「肯定水賊進城了!」
一人帶了哭腔道:「咱們都要死了。」
「找死!」旁邊人忙扯了一把:「水師的大爺們是那不講理的人麼?」
一什滁州兵進來,傳令新丁的去校場集合。
校場上燈火通明。
一萬兵馬,將校場圍的嚴嚴實實。
中間,是百十來號反抗的縣兵屍體,剩下哭著喊著要降的,都繳了械,跪在一旁。
從被窩裡被拖出來的慎縣縣尉,牙齒打顫,捧著新兵丁冊交給霍寶。
鄧健看了霍寶一眼:「要看單丁?想要放歸?」
水進在旁急了:「正缺人呢,又不是咱們抽的,作甚要放?」
他可是捨不得。
這些人,鄧健肯定要分一些給他的。
他這邊人馬最少,以後打仗少不得跟這次似的依附旁人。
遇到杜老八那樣的還好說,鄧健、馮和尚這樣愛打仗的,他根本就撈不著仗打。
只要人馬上來了,能做一路,以後征戰才爽快。
霍寶道:「糧食不能總靠金陵官倉供給,滁州兵越來越多,糧草總要自給自足……廬州與和州兩地,正適宜屯田……放單丁回去,也是穩定人心,也是對廬州百姓展現滁州白衫的善意……」
要不然廬州人心惶惶,百姓都跑了,回頭誰給滁州軍屯田?
打仗,人口與糧食,缺一不可。
水進摸摸自己的小鬍子,不吱聲了。
鄧健挑眉:「林先生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