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同知之前已經聽出不同的,有所猜測,並不意外。
廬州通判卻是大驚,卻是不敢像之前那樣破口大罵。
之前以為是巢湖水師,殺死老都統的敵人,殺到廬陽,大家沒有活路。
這是滁州兵……與廬陽沒有仇怨,是不是可以求生?
鄧健眯眼看了看廬州通判,原本打算殺一個、用一個,這傢伙又萎了。
鄧健不搭理這廬州通判,只對那廬州同知道:「未來三日,廬陽戒嚴……你若求活,好好安民為要;若要求死,可另薦他人!」
還是在慎縣時的老話。
這廬陽同知頗為意外,起身拱手,帶了真心實意道:「謝將軍寬容,下官定竭盡心力,不敢懈怠!」
誰能想到,傳說中殺官成性的滁州白衫,還給人選擇的餘地。
人家並不勉強,求死求活,任君自選。
都是朝廷官員,通曉律法,自然曉得「失土」、「從逆」是什麼罪名。
廬州同知很是敬佩滁州那殉城的知州與知縣,只是人都有貪生怕死之心,他也只能是敬佩,卻不願效仿。
各地都亂了。
一地知府都開始結兵存貳心,還是苟活吧。
……
廬陽城裡,已經是雞飛狗跳。
四千人馬散下去,分了二十個二百人隊,用知府衙門的差役帶頭,東西南北,四城大搜。
明面上的幌子,是搜查逃犯。
實際上是摸清各家青壯、收繳各家兵器,更深一層的目的是搜查彌勒教徒,找到壽天萬在廬州的臥底。
首選的二十戶人家都是廬陽士紳巨賈之家。
水進親率二百人,去的就是廬陽士紳之首的喬家。
喬家有子弟為京官,雖不是堂官,卻是御史。
就是廬州知府,也不敢開罪喬家。
不過喬家素有善名,當年巢湖水賊作亂,地方不寧,朝廷派兵征討,僵持不下,還是喬家老當家出面,說服幾路水匪,應了朝廷詔安。
此次老都統橫死,廬州知府陳兵北關,最難受的就是喬家。
不用想也知,朝廷追究下來,曾經說服於、盛、安等人招降的喬家,少不得要受牽連。
喬老爺子惶惶難安,已經臥床不起。
喬家上下,本就如驚弓之鳥。
這被團團圍住,更是唬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