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翼沉吟道:「陵水那邊?」
柳元帥與徒三翁婿兩人九月中旬從滁州回來,算是重歸於好。
之前說好了在打州府前合兵,可隨著亳州那邊「封號」下來,柳元帥就「病」了,不能成行,還找了藉口把柳彪部召了回去,合兵之事不了了之。
如此橫生枝節,使得徒三又拖延了幾日,才拿下楚州州府。
只是楚州原本就兵力有限,人心思動。
亳州軍一縣一縣打下來,有條不紊,拿下州府是早晚之事。
如今北上打亳州卻是不一樣,孫元帥手中幾萬人馬是實打實的,不是徒三一部就能對付得了。
徒三皺眉,心中亦是煩悶:「不知岳父到底怎麼想的?」
江平在旁道:「還能怎麼想的?受了柳二蠱惑,忌憚三爺唄!」
徒三:……
陳翼瞄了江平一眼。
看破不說破。
從亳州出使回來,江平就帶了浮躁,說話行事比先頭隨意許多。
那次出使,除了給柳元帥、徒三等人討了大元帥、副元帥封號,他也給自己求了個淮南道從事的官職,算是幾位元帥下的第一人物。
卻是不想想,亳州小朝廷的封號,只是封號,頂什麼用?
要是這封號就是規矩地位,那徒三還排在柳二後頭。
幾人心思各異,門外傳來倉促的腳步聲。
就見有人帶了驚慌,稟道:「三爺,濱江來人……報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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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三「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駭白:「是……元帥……」
那人點頭道:「是大元帥,說是今早……走的……」
徒三顧不得傳召人來稟告,大踏步出去,尋找報喪人問詳情。
陳翼、江平緊隨其後。
江平看著陳翼一眼,神色不善。
陳翼神色不變,腳下卻頓了頓。
江平這才輕哼一聲,走在陳翼前頭,帶了幾分得意。
柳元帥既死,剩下兩個草包兒子,終於能合兵了。
陳翼卻是心中隱憂,楚州才平定……此時亳州軍內亂,恐生變故。
來報喪的是韓家子弟,小韓氏的堂侄。
十七、八歲,神色憔悴,坐在那裡身子都有些打晃,顯然是累的狠了。
竟是沒有隨從,單騎來報。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之前漸好了?」
徒三見了人,連忙相問。
那人站了起來,道:「昨晚金陵來人,送了喜帖……是滁州霍五爺的帖子,下月二十六嫁女,邀請大元帥參加喜宴……大元帥就詢問來使,才知滁州軍二十號過江,先取太平府,又攻下金陵城……」
「大元帥當時就變了臉色,等到使者下去,就嘔了一口血,昏厥過去……今早叫了手下諸幕僚將軍,還有表姐與其他幾個兒女過去,說了一句亳州軍合兵,交給姐夫統領,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