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三嘆氣,對馬寨主小聲解釋道:「岳母先頭只說要見小寶,沒提柳虓之事……等到婢子傳話回來,她才與我提了讓柳虓跟在小寶身邊……」
柳虓是柳三大名。
馬寨主點頭道:「曉得三爺不會是成心的……畢竟三爺當曉得,如今情況不同,柳三公子身份敏感,去了金陵不怕,可如今這世道不太平,金陵可不單單只有我們滁州軍,前些日子還抓了兩個蘄春的間人。就是台州那邊,也有人在金陵。柳三公子去了金陵,真有個閃失,我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後一句,他卻是提高了音量。
這卻是說給屋子裡的韓夫人聽的。
滁州軍念著徒三與相鄰的情分,過來奔喪,是滁州軍仁義。
韓夫人卻想要將滁州軍拉下亳州軍內亂的渾水,這就是不厚道。
……
韓夫人在屋子裡,捻著佛珠變了臉色。
這是威脅?
柳虓站在旁邊,臉色難掩憤憤,小聲道:「徒三是故意的……知曉族叔與柳彪他們都不喜我,才讓我過去受磋磨!」
韓夫人嘆氣:「那就不去柳彪那裡……咱們選另外一條路,跟在陳翼身邊學習庶務!」
「那不成了打雜的?」
柳虓不情不願,目光閃爍:「如今是兵權說了算,不掌兵,誰會將兒子當回事?娘,柳彪的人馬都是他自己拉起的,堂舅家那邊……」
韓夫人不由苦笑:「那你是堂舅,不是你舅舅,因你表哥之事……他恨不得咱們母子都去死!」
「可那四千人馬……小堂舅身體弱,不知武事,韓城年歲與我相仿……難道要便宜了他?」柳虓帶了不服氣。
韓夫人正色道:「誰都能摻和,獨你不能!若要平平安安的,就莫要再伸手兵權!」
柳虓臉色一白,卻是不吭聲了。
……
知曉柳元帥病逝內情,馬寨主帶了小心,就約束霍寶、水進兩個不許輕動。
今天才九月初五,離九月初七出殯,還有兩日。
馬寨主決定,效仿柳元帥、徒三上次滁州奔喪的安排,送葬過後直接回金陵。
他莫名理解柳元帥、徒三上次安排,不只是因時間,可能也是因提防滁州軍。
另外他又吩咐朱剛,去陵水大營另抽調五百親衛來縣衙。
他並沒有因為顧忌徒三面子,就私下裡提防,而是將安排放在明處。
陵水縣衙就這麼大地方,霍寶等人所住客院十幾間房,安置五十親衛能安置,安置五百兵,就是痴人說夢。
這麼大的動靜,如何能瞞住人?
徒三還疑惑不解,不知馬寨主為何如此。
若只是不滿韓夫人無禮請求,也不至於這樣大張旗鼓。
馬寨主就叫人請了徒三過來,請他就近安排這些兵卒:「我與水進有個什麼不怕,小寶卻是經不得半點閃失!」
徒三不由皺眉,忙道:「怎麼回事?可是有人對馬六哥與小寶無禮?」
馬寨主看著徒三:「徒三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