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家是往楚州安置,還是往就近的盱眙去,總不能空著肚子上路。
到時候,說不得還要求到滁州軍頭上。
左右都要承情,柳彪就謝過馬寨主,受了他的邀請,傳令兵卒收拾拔營。
待韓喜山知曉,兵卒們已經收拾完畢,跟在滁州軍身後,一起往滁州走了。
韓喜山坐在馬車上,半響無語。
與滁州軍交情甚好的除了徒三,還有柳彪麼?
就因為上次定遠解圍?
要不然的話,柳彪怎麼敢帶三千多人往滁州去?
這樣一來,不僅柳元帥的遺屬與徒三的髮妻進了滁州,這幾千人馬也進了滁州,要是滁州軍不善,那豈不是有去無回?
可是隊伍已經開拔,他也沒有阻攔的理由,只能嘆息,暗中戒備。
卻不想想,要是滁州軍真的不善,哪裡用對付這些女眷,直接將徒三滅了,不就一了百了。
徒三跟著鄧健軍走時,可就帶了幾十親衛。
……
無邊無際的火把,一萬來號人馬順著官道,往滁州而去。
在亳州軍的馬車上,陳翼神色木然,久久無語。
陳大志坐在對面,很是無奈:「叔父喚我過來,又不說話?」
陳翼苦笑道:「大志,叔父後悔了!」
陳大志緘默。
論起來,他是濱江縣尉出身,曾經八品武官,並非不通兵事。
今日下午這一戰,他雖是旁觀,亦是熱血沸騰。
滁州軍的軍勢之強,鄧健這將領之威猛,都讓他心馳神往。
隱隱的,有身為滁州人的自豪。
可是卻不悔,因為他曉得悔不得。
為人屬下,能力不說,忠心第一。
徒三之前回陵水縣,叫的是鄭季,而不是他,那是因為他最信任不是自己這半路來的,而是身邊最早的那一批鄉勇。
陳大志不是不失落,卻也理解。
陳翼嘆氣道:「我該往滁州去的,然後尋個由子喚你回去,以徒三爺與滁州的淵源,不會強留人!」
之前他擔心霍五會因同族的緣故,偏袒霍滿,遷怒自家,結果是霍滿身亡,子孫充入苦役營。
霍五的格局,比他想像的大,才使得眾猛將歸心,有了今日這樣的滁州軍。
「過去之事叔父就不要再提了……跟在三爺跟前,也挺好,隨後就能打回亳州,日後也能立起來……」陳大志道:「況且三爺待咱們叔侄,確實不薄!」
陳翼道:「就算亳州軍立起來,與滁州軍可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