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則道:「判輕了!殺人者死,這一條歷朝歷代都是鐵律!不管內情如何,都應該由衙門公審決斷。要是凡事打打殺殺,那還要衙門作甚麼?就算那爺孫兩人誣人清白、奪人產業,也該是衙門審判,而不是泄憤殺人,否則這世道就真亂了!」
有人道:「難道這世道還不亂?滁州軍……說白了是什麼,大家也曉得……」
眾人皆是一默,都替這位敢說的老兄捏把汗。
滁州軍雖眼下還沒有「因言獲罪」的意思,可不代表以後沒有。
有人嗤笑道:「諸君說的熱鬧,難道是質疑宋府尊不會判案?」
「……」
不得不說,宋林致仕小九卿的資歷還是蠻嚇人。
就算有人質疑滁州軍,也沒有人質疑這位新知府的公正。
大家再爭辯時,就圍著「情與法」說起,不再掰扯滁州軍下屬的知府衙門與之前的知府衙門有什麼不同。
大家爭論的再激烈,也是局外人,就是看個熱鬧,聽個稀奇。
……
賈家。
賈老爺夫婦卻是在局中,相對無言。
賈太太咬牙切齒道:「我就說麼,作甚大張旗鼓弄這麼一出?肯定是賈二不忿老爺將織廠過給老三名下,故意折騰,這是寧願充公也不願便宜三兒!」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賈老爺苦笑道:「眼下還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你沒聽麼,那殺徒也入了苦役營!」
他心中再惱兒子,也狠不下心腸束手不管,看著兒子去死。
苦役營,這地方不用說,就知曉做什麼的。
如今滁州軍修城牆,除了兵卒之外,還有苦役,做的就是最髒最累的差事。
賈三嬌生慣養了二十來年,哪裡吃過那個苦頭?
眼下是,就算是他老老實實吃苦頭,也未必能吃長久。
那殺徒為了報母仇,連族人都殺了,更不要說賈三這個外人。
無需故意殺人,只需暗中找機會害死,一個苦役誰會計較他是生是死?
賈太太著急道:「那怎麼辦?王家那邊收了三千兩銀子,老三也沒輕判,還要繼續給他家銀子?」
就算是娘家宗親,賈太太也存了不滿。
不怕他們撈銀子,可這撈了銀子還不盡力,就不厚道了。
賈老爺起身道:「我看明白了,王家是不頂用的……此事,還得求史家……你準備莊票,我往史家走一遭……」
賈太太不情不願取了莊票,帶了不解,道:「這個時候,還不求老大、老二?就是他們弄出來,讓老爺低頭的!」
賈老爺瞪了妻子一眼,道:「老大不是那種人,也不會允許老二這般設計!」
因為老二已經報仇了。
賈三已廢,賈四性子怯懦立不起來,這賈家最後還是賈演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