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繼續「東征」,蘄春軍來犯,泰州到時候說不得就會攻揚州,滁州軍就要面臨三面迎戰的局面。
實不宜冒險,大軍才就此回防金陵。
如此一來,霍五、林師爺等人都在,金陵更是無需霍寶這個半大少年操心。
……
茶室中,霍五留了馮和尚說話。
明日就要見揚州諸人,具體如何談,還要看下馮和尚的意思。
揚州副將帶了兩萬出奔泰州,打了滁州軍一個措手不及。
按照鄧健的意思,是要追擊,順便打下泰州,被霍五、林師爺勸下。
可大家心中都憋著氣。
先有火炮之事,後有副將出奔泰州白衫,揚州局勢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就是霍五,也恨不得讓鄧健在揚州趟兩遍,震懾地方。
只是他曉得,不能如此。
揚州商賈聞名天下,牽扯的地方,不只是揚州一地。
他們的產業遍及江南江北,滁州軍要是暴力蕩平揚州,只會為自己豎起無數暗中敵人。
可那些產業與人脈,也不能是揚州商賈與滁州軍對峙的底氣。
非友即敵,此策不變。
如今鄧健在揚州,即便不能蕩平揚州,可要是他們還想要騎牆,少不得要「殺雞駭猴」。
商賈之首的馮家,本是最好的對象。
只是有馮和尚在,馮家不好輕動。
可是馮和尚的胞兄,又是揚州商賈的話語人,要是他不服帖,旁人就有了倚仗。
「令兄到底是何意?張誠打泰州,謀揚州,旁人不留心,令兄卻是當早知曉!」霍五疑惑道。
以馮家的立場,實沒有立場捨近求遠,不投金陵,而去投泰州。
張誠就是淮安那位張元帥,八月里燒香舉事,兩月的功夫得淮安府與泰州全境。
在河南道諸白衫方帥中,這位張元帥後來居上。
就是因為他有錢,他是鹽商出身。
淮安軍的裝備齊全,才是兩月攻占兩州府、又謀揚州的底氣。
要不是徒三九月里動得快,先一步得了楚州,眼下這位張元帥就是三州之地。
馮和尚淡然道:「張家與馮家乃故交,或許家兄真的另有謀劃!」
霍五:「……」
這說的是真心話?
那這是什麼意思?容忍呢,還是不容忍呢?
馮和尚道:「只是不管什麼謀劃,眼下也當有了決斷。五爺放心,家兄最是識時務!」
霍五苦笑道:「再沒想到,會是如此!」
他是想要善待馮家,與這位「天下首富」好好打交道,卻沒想到想到從頭到尾,馮家人親近的就是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