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世道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安生下來,代化是長子,得學會自保,日後也要頂門立戶,庇護家人!」賈演道。
甄大舅依舊不贊成:「刀槍無眼……你就這一子……」
賈演道:「大哥不必勸我,我意已決……就是史家那邊,子弟也會應召……」
甄大舅倒是不在勸阻,反而思量開。
金陵士紳子弟兩百名額,聽著挺多,可金陵有六縣。
士紳人家,沒有一萬,也有數千。
如此一來,這名額倒不顯富裕。
像賈家、史家這樣的人家都惦記送子弟過去,那投了滁州軍的文武人家,多半會如此。
甄家近水樓台先得月,還真的好好規劃規劃,多弄兩個名額。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頭有動靜。
「甄大哥,大哥!」
急匆匆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賈源,黑著臉道:「老頭子病了……應該是真的,幾位太爺都接連打發人來了!」
賈演站起身來,露出幾分無措。
雖說兄弟兩個被除族,可到底父子多年,涉及生老病死,還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甄大舅不由擔心起來。
賈老爺也是年過五十的人,要是有個萬一……這守孝是大問題。
滁州軍如今勢頭正熱,賈家兄弟剛投進來,立足還不穩,要是耽擱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得回去,好好寬慰老人家,也得請個好大夫!」
見這兄弟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甄大舅連忙道。
誰曉得賈老爺是身病還是心病,不管怎麼樣,這老頭眼下還是死不得。
賈源憤憤道:「真是越發沒個樣子,不就是之前讓咱們給他那寶貝兒請託沒搭理,這竟折騰起自己來,難道還指望誰心疼他不成?」
賈演吐了一口氣道:「走吧,回去看看再說!」
就算甄大舅不是外人,這種子怨父的話,也是容易為人詬病。
兄弟兩個匆匆離去。
甄大舅慣會做人,立時喊來管家:「往鮑家醫館走一趟,看能不能請鮑大爺往賈家走一趟。」說完,又喚住人:「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走一遭!」
這個鮑家,就是滁州鮑老大夫家。
隨著滁州軍南下,滁州隨遷過來不少人家,就包括鮑家。
因為鮑老大夫成為太尉府專用大夫,已經不出診了。
至於鮑大爺身上掛著軍職,一般人家也請不動。
甄家與鮑家有舊,甄大舅才想請鮑白英出手。
不過吩咐完,他也想到今非昔比,管家過去未免顯得輕慢,才打算自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