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敗敗火,只等著小孫子、小孫女落地,這回可要好好教。
金陵城中氣氛沉重,徐州城裡的氣氛也不好。
方大舅之死,霍五並沒有遮掩。
霍五親自手書一封,外加上方大舅的親筆畫押過的供詞,一併派人送到徐州。
徒三看了手書與供詞,久久無言。
他自然曉得霍豹是誰,姐夫的侄孫,外孫的堂侄,並不是滁州軍領兵元帥,卻無人會小瞧。
死了!
代霍寶死了!
方大舅惦記讓霍五也認徒勇為義子,就想要借刀殺人殺了霍寶?
徒三直覺得寒毛聳立。
如今他內宅一妻五妾,妻柳氏,妾韓氏、小柳氏、江氏、衛氏、王氏,其中柳、韓三女都在孝中,衛氏年幼,江氏與王氏正值妙齡,如今正得寵。
江氏剛剛查出有身孕一個半月,不管是長女、還是長子,這都是徒三第一個骨肉,自是欣喜不已。
方大舅一個空想,就想要害了霍寶,要是人在徐州……
徒三竟有些不敢想。
還有大嫂與侄兒,一個是方家女,一個是方家教養大的……
徒三隻覺得嘴裡發苦,生出幾分忌憚。
徒勇還罷,已經成丁,不在內院,大嫂那邊確實他親自安排在內院。
江平、陳舉人在外,神色驚疑不定。
湖州屠城的消息剛傳出來,就趕上金陵戒嚴,亳州軍的幾處耳目都沒有倖免,就斷了消息。
江平察覺出金陵有異動,已經私下打發兩撥人下去,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鄧健屠城之事已經傳到淮北,他心中隱隱有些期盼,希望金陵那邊霍、鄧反目。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事情全城戒嚴?
還是陳舉人這裡,因還有族人在濱江,也有人在金陵,傳了音訊回來,知曉金陵月初戒嚴,隨後太尉府有喪事。
可是具體如何,也沒有頭緒。
屋子裡的,徒三將兩封信都燒了,才喚了江平、陳舉人進來。
有方大舅在前,他是真心怕了,不想要有人再攪風攪雨。
此事這麼不光鮮,不能拿到檯面上說,只能掩了。
他看了眼江平,有些後悔,或許自己不該納了江氏。
江平並不是心胸寬廣之人,要是他有了自己的親外甥,會不會也生出方大舅一樣的想法?
「三爺,可是金陵有變?」
江平迫不及待問道。
徒三苦笑:「霍豹殤了,死在湖州都尉埋伏之下……」
江平聞言,不由皺眉:「鄧健是為此事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