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三也明白,霍五多半不會如此選擇。
不管是能力,還是信任,還有鄧健在。
鄧健沒有兒子,也是武人性格,不耐心爭權奪利。
可是徒三依舊借著醉意,對水進道:「如今京城亂了,滅寧在即,盼著水兄弟北上,倒是你們兄弟一起進京……」
水進端著酒盅聽了,亦是滿臉期待:「我回去就請命,如此大事,怎麼能落下小弟?」
今日返程,隨著水進離開徐州的還有陳舉人與衛海。
這兩人代表徒三,前往金陵說起「滅寧」大事。
陳舉人不用說,是徒三器重的心腹謀臣。
至於衛海,說起來還與滁州軍有宿怨。
要不是衛海的兄弟衛江擠兌水進,就不會有江平偏心,隨後挑釁霍寶之事,就不會有滁州軍。
這兄弟兩人之前一人是徒三手下先鋒,一人是護衛長。
經過滁州之變後,兩人都受了影響,與徒三的親近不在。
直到徒三占楚州,對徒三有恩情的衛老爺子帶了家眷相投,衛家兄弟才重新受了重用。
等到衛氏進了徒三後宅,衛家兄弟雖沒有以「舅子」自居,卻也得到徒三更大的信任,加上兄弟兩個也屢立功勳,如今在亳州軍中也是數得上的人物。
之前徒三待滁州軍多有顧忌,遇到事情也不派江平與衛家兄弟。
可眼下不是過去的親戚往來應酬,也是要談「合作」事。
徒三不想一退再退。
水進來吃喜酒,帶了一萬親衛!
滁州軍的防備,已經擺在那裡。
那衛海帶了五千騎兵,護送陳舉人「出使」,就是亳州軍的態度。
第348章 色厲內荏
五千騎兵,一千步卒,一萬五的隊伍,遠遠望去,連綿不絕。
陳舉人坐在車上,挑開車簾,回首望去,不見得意,心裡直發沉。
馬車之前,是水進與衛海兩人並騎而行。
兩人年歲相仿,如今一個是滁州軍的元帥之一,一個是亳州軍的主力戰將,論起地位,看似不相上下。
只是……
一個行的是裙帶之術,一個是憑真本事稱雄,哪裡又能相比?
亳州軍看似風光了,有了亳州、楚州、黃州、徐州四府之地,如今也有二十來萬兵卒。
可是去年太順了,不管是打黃州,還是打徐州,亳州軍都沒有大戰過。
或是行「裡應外合」之計,或是直接讓人私下裡遊說招攬。
戰損很少。
看似順風順水,可兵卒並沒有得到歷練,將領也沒有磨鍊出來。
如今軍中,拉幫結夥,烏煙瘴氣。
徒三練兵,用的是黑蟒山那套,可用人卻有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