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樓廳堂中放著音樂,折三郎坐在陸森對面,顯得有些侷促。
他是第一次來這裡,別人見過的神異,他也見到了,驚詫之後,便是狂喜和高山仰止。
連帶著態度,都放得更低。
「我這沒有美酒,只有些蜂蜜水,招待不周,還請海涵。」陸森說著客套話,然後扭頭再讓小林檎去摘些果子過來。
「沒有沒有的事。」折三郎連連擺手。
陸森雙手握著桌面上的琉璃杯子,稍稍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問,當然如果太過於隱秘,你也可以不回答。」
「陸兄請儘管說,在下知無不言。」
陸森喝了口蜂蜜水後,問道:「楊家的佘太君,是不是你們折家出去的婦人?」
「是。」折三郎點頭:「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朝中文臣武將其實都清楚。老太君把自己的姓改成佘,其實也是為了讓朝中重臣們安心。」
佘太君嫁入楊家時,彼時的楊家尚未沒落,折家也很強橫。
折楊聯姻,強強聯手,肯定會極為刺激到那些防備將門的文臣們。
所以只有主動改頭換姓,並且很早之前就與折家作出切割,佘賽花這才得到嫁入楊家。
之後為了避嫌,折楊兩家也沒有直接來往聯繫,直到最近楊家沒落了,兩家又才有了點交集。
同時楊家把獨子楊文廣送到西北軍,一是要鍛鍊他,二是佘賽花當時身體已經變差,生怕自己一死,整個楊家就被吞沒,故給楊家在西北那邊留個種。
不至於斷子絕孫。
同時也在賭,賭自己死之前,楊文廣能混個潑大的軍功回來。
「也就是說,折家和楊家的關係其實不錯的?」
折三郎笑笑,微微點頭。
畢竟是姻親,關係其實一直不差的。
只是明面上大家都忍著不來往罷了。
「折家在京城裡,還有其它的長輩嗎?」
折三郎抱拳說道:「有位七叔也在京城裡,負責我們折家在京城的一些生意。」
明著是做生意,其實是暗中用飛鳥傳遞朝廷的消息到西北那邊。
一有風吹草動,數天後,西北軍的折家主立刻就會知道。
「有空我會去折家拜訪,還請折兄引見長輩。」陸森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拳說道。
折三郎一愣,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這邊正愁著應該如何奉承眼前這修行有成的陸小郎,怎麼對方倒是自己主動靠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