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老妻便小跑過來,急急問道:「陸真人可願意參加兒子的喜事?」
常老夫子先是板著一張臉,然後淡淡地說道:「陸真人同意了。」
這老婆子聽聞後,開心得直拍自己胸口:「唉,只要陸真人願意來,以後威哥兒日子不敢說一帆風順,但至少是沒有人禍了的。」
「是啊,我們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啊,搬到這裡來,居然能得與貴人為鄰。」
這老婆子想了想,說道:「陸真人身份尊貴,我們得給他另開一桌才好,免得其它俗人驚擾了他。」
「不必。」常老夫子擺擺手:「我送拜陸真人的,是親戚帖,他和我們坐一桌即可,你將陸真人一家孤而遠之,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老婆子想了想,說道:「可陸真人不會生氣嗎?」
「友鄰之誼,不分貴賤。」常老夫子想了想,說道:「且我觀陸真人為人行事,也不是那等冷傲之人。」
老婆子想了會,笑道:「便都依你,誰叫你是一家之主。」
「再過十年,威兒才是一家之主了。」常老夫子輕輕長嘆。
時間過得飛快,陸森修煉合擊之術上癮,幾乎忘掉世間歲月,好在有黑柱和林檎提醒。
等到常家喜事的吉日,陸森穿了身青衣,帶著楊金花和趙碧蓮兩人便下山了。
一進門,便受到了常老夫子的親自迎接,然後坐在主家那一桌上,與其它人相談甚歡。
無論是書生商賈,還是走販農夫,只要來敬酒,陸森一律不拒,算是給足了常老夫子的面子。
然後等到新郎把新娘子迎接回來,酒席又開第二茬,陸森繼續喝。
反正有果子和蜂蜜醒酒,陸森不怕。
等到傍晚吉時正式拜堂的時候,新娘子披著紅巾從房子裡出來,陸森坐在一旁,越看越不對勁。
因為在他的眼裡,新娘子的身上,纏繞著一股黑氣。
陸森愣了下,我這是不是眼花了?他揉了下眼睛。
剛想和楊金花說話,卻見楊金花也看過來,問道:「官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樣?」
此時司儀在前面高喊著:「夫妻對拜!」
這對新人,便互相面對面,跪了下來。
只是這一跪,新娘子身上的黑氣,便傳了一部分到新郎官身上。
然後司儀又高聲大喊:「新人奉茶。」
有人從旁邊遞了茶水過來,新人各持一杯,向堂上父母敬獻。
但也在這時候,新娘手中的茶杯被黑氣籠罩,然後被常老夫子的老妻,笑眯眯地一口喝了下去。
而在陸森的眼中,此時常家老婆子,身上也多了股黑煙。
這事在他眼裡極為明顯,但周圍的賓客們,卻全然沒有在意。
似乎是完全看不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