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雙眼中流露出幾分羞怒,他瞪著陸森說道:「陸真人縱使親眷行兇,毆打官員,不怕我上書官家,參你一本?」
「呵呵,參唄!官位於我何用!」陸森無所謂地搖搖頭,冷笑道:「你該慶幸,是我家娘子先動手,否則就是我動手了。我武藝不精,下手沒有個輕重,打死人沒有什麼,就怕把人打得半殘不死,一輩子躺在床,拉屎拉尿都要別人服侍。」
王安石聽到這威脅,怒氣沖頂,立刻站了起來,喝道:「陸真人是打算以權勢壓人了,我王安石不服!」
陸森也猛地站了起來,拉著王安石的衣領,冷冷說道:「到底是誰以權勢壓人了?好好的戰事,被你這白痴一頓指揮,硬生生弄成了大敗!十多萬的宋人白白冤死,你好意思說我以權勢壓人?要不是你這監軍亂來,事情何需靡爛至此。」
「哼,只看表象,陸真人你也不太聰明!」
「你不會是想說,這是在救折家吧。」陸森哈哈哈笑了三聲,隨後怒道:「說什麼折家得此大功,必定功高蓋主,為世人所不容之類的,所以必須得由你等文官來指揮獲勝,否則折家大勝後,必有大難,就像楊家一樣!對吧?」
王安石臉色煞白,他還真是這麼想的。
「所以說,你們文官有時候真的很無恥。」陸森眼中充滿了鄙視,將王安石向後一推:「要不是沒得選,我還真不想和你們同站在一個朝堂上。」
說完話,陸森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個內帳。
陸森出到門外,看到張載和幾個士兵站在一側。
張載見陸森出來,微笑著拱拱手,以示行禮。
陸森看看周圍,說道:「從此時開始,中書門下平章事、郎中王介甫,只得待在帳篷內,不得參與任何軍機要義之事,明白沒有?若他踏出帳篷一步,你們就請他回去待著。」
守在旁邊的士卒很開心地大聲應道:「遵令。」
王安石從裡面衝出來,怒道:「陸真人,你這是藉機打擊報復,你是折家的親戚,應當是你得避嫌!」
陸森笑著回頭:「王郎中,現在我才是整個西夏攻略大軍的監軍,我還是從四品文官,天章閣直學士,無論是品階,還是實權,都高你很多。現在我下令了,你這是打算抗令不尊?」
他的笑容,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似乎就等著王安石抗令,然後好拿人呢。
「你……」
王安石還想說話,但卻看到對面的張載使勁在給自己使眼色,他頓時忍下了。
陸森自然也看到了張載的小動作,但他沒有理會,而是徑直離開。
等陸森走後,張載走上前,拖著氣沖沖的王安石回到帳篷里,然後命自己的親兵在外面守著,這才說道:「介甫,陸真人現在也是在氣頭上,你何必與他硬頂。」
「我就不服氣。」王安石盤坐在地上,重重一錘毯子:「他陸真人也許在修行上,確實是有天份,但這治國統軍,他懂什麼?」
王安石向來高傲,總覺得天底下能與自己媲美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