訥爾蘇比曹佳氏大一歲,今年不過十九,沒有穿郡王品級的蟒袍,看打扮與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舉手投足間卻隱隱帶著皇家風範。
曹佳氏進房後,見弟弟頭上綁布帶半靠在床頭,連忙走上前去:「怎麼回事,前兒還好好的,怎麼就病下了?」
曹顒不願讓曹佳氏擔心,笑著說:「沒什麼事兒,不過是有點水土不服,姐姐不必擔心,睡兩日就好了!」
曹佳氏見曹顒除了眼圈黑點,臉上紅潤潤的,不像是大礙,才放下心來。她摸了摸曹顒的被子,又看了看屋子裡的陳設,略帶不滿的對旁邊伺候的紫晶道:「才三月中旬,怎麼就換了薄被子,撤下了炭盆。如今父母不在身邊,弟弟的起居全托給紫晶姑娘照顧,姑娘要格外用心才是!」
「是,奴婢記下了!」紫晶俯首應道。
曹顒見姐姐嗔怪紫晶,忙道:「不干紫晶的事,是我嫌燥熱,叫人撤了的!」
見曹佳氏還要再說,曹顒抬起頭看向她身後的訥爾蘇,笑著說:「這位就是姐夫嗎?姐姐也不介紹介紹。」
曹佳氏含笑點了點頭,訥爾蘇卻被那聲「姐夫」給美壞了:「『姐夫』,你叫我姐夫了。這個稱呼我喜歡,更有股子人情味。」
曹顒這幾日正因京城中的權貴頭疼,眼下見了這沒有郡王架子的姐夫,很對胃口:「既然娶了我的姐姐,自然是我的姐夫!」
訥爾蘇卻趁著曹佳氏沒注意,很詭異的向曹顒笑笑。
曹顒心裡突突的,怎麼回事,看這樣子,就仿佛訥爾蘇握住他的把柄似的,難道魏黑、魏白兩兄弟殺人的事情敗露?
曹佳氏懷著身子,孕吐很厲害,在房裡呆了片刻就到外間吐去了。因外面有兩個妥當的婆子侍候,訥爾蘇並不擔心。他留在臥房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曹顒:「看在你叫我姐夫的面上子,我就不拆穿你的小把戲了!為何裝病,可是為了弘皙貝勒選伴讀之事?」
曹顒很是意外,低聲問道:「這個,姐夫怎麼看出來的?」
訥爾蘇指了指曹顒的眼圈:「這個用的是區齋堂的黛石吧!」
這都知道,曹顒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