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好像沒自己的事啊?不解的看了看莊席:「先生?」
「顒兒讀了這些年書。應該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解!更不要說通州是買兇人出沒之地,若是你這般冒冒然去了,豈不是正合了對方的意?這般淺顯的道理,你不應該想不通!」莊席神色凝重的道:「你雖年紀小,但是素日行事極有分寸,為何眼下這般莽撞?」
一連串問話,使得曹顒啞口無言。
魏家兄弟算是看著曹顒長大的,雖稱呼他「公子」,但是心裡早已當他是子侄般看待。凌晨回府前,曹顒說次日親去通州,兩人就覺得不妥當,勸阻了好幾回,卻不見成效,眼下就莊先生說得這般有理,都跟著應和。
魏黑道:「先生說得卻是在理,那些人目標在公子身上,若是兩眼一抹黑,就這樣去了,說不定會吃虧!」
魏白也勸:「是啊,公子,還要顧及府外的順天府捕快啊,公子就這般去了,他們要是有幾個機靈的跟了去,那昨晚的事兒咱們可就有了嫌疑!」
眾人都這般說,曹顒怎好還一意孤行的去通州?只好點了點頭,任由魏家兄弟去了,同時,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不用去上學,不用去查案,自己好像無事可做。
莊席見曹顒不似往日那般從容,眼神略顯迷惘,想到魏家兄弟講述中提到的那伙殺手,雖然魏家兄弟沒有具體說到打鬥廝殺的過程,但是莊席不是傻子,既然能夠從對方幾人身上翻出牌子,是活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曹顒是宅門裡長大的貴公子,哪裡有機會見識過打打殺殺的場景?怕是嚇到了。
至於曹顒殺人之事,莊席是壓根就沒有想到。估計就算是魏家兄弟提起,他也不會相信。沒法子,曹顒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任是誰看了都不會將他與兇殺聯繫到一起。
「若是顒兒無事,陪老朽出去喝盞茶去,這京城的茶館,別有一番不同!」莊席的神色和藹起來,仿佛剛剛那個表情凝重、精明幹練的老頭不是他一般。
曹顒去不成通州,眼下也得空,就隨口應下。
兩人出府,也不騎馬,溜溜達達,往前門去了。
今兒是晴天,天空瓦藍瓦藍的,陽光通透明淨,使得人的心境也敞亮起來。
因出來得早,師生兩個到前門時,還不到巳時(上午九點),街面上往來行人不多,但是道路兩旁的商鋪卻齊刷刷的都開門迎客了。
莊席帶曹顒去的茶館叫「如雲軒」,地點在前門北大街。
曹顒本以為大早上的,不會有幾個人喝茶,沒想到裡邊的座位滿了一半,有的人茶桌上放著鳥籠子,看來是清晨溜完鳥就直接過來了。
兩人進了茶館,找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