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擺手道:「咱們剛吃完席出來的,便不去了,下次吧!」
幾人又誠懇的再三讓了,見曹顒和十六都執意不肯去,這才作罷。
曹顒因見六個人中有兩個年長些的,後面又帶了不少長隨小廝,料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當下囑咐曹頌兩句,也就讓他們去了。
十六阿哥一圈逛下來,只又添了三塊奇石。一塊送了曹顒留著把玩,兩塊自己收起來準備回去跟十五阿哥分了。兩人打馬回了雍王府那片,換好了衣服,招呼上眾侍衛隨從,十六阿哥回宮,曹顒回府,分道揚鑣。
曹府,竹院。
迷迷糊糊了三日後,芳茶終於幽幽醒來,香草這才鬆了口氣,忙叫人熱了紅棗糯米粥。
看了香草黑了眼圈,再看到張根家的滿臉關切的站在床前,芳茶終於流下了眼淚。
「姐姐餓了好幾天,先喝半碗粥吧!」香草一邊幫芳茶拭淚,一邊柔聲勸道。
芳茶卻說不出來,只埋頭在枕頭上無聲哭泣。香草還要再勸,張根家的向女兒擺擺手,坐在床前,輕輕拍著芳茶的後背。
芳茶漸漸的哭出聲來,嘴裡喃喃道:「姆媽,姆媽!」
張根家的嘆了口氣。芳茶是曹府里的家生奴才子。因其祖母趙嬤嬤是老太君的陪房,所以自幼就在那邊院子裡長大,因上下都對她另眼相待,多少與其他的丫頭脾氣秉性有所不同。她為人不壞,平日裡做事也算爽利,可偏偏長了一張不饒人的嘴,又喜歡說道人,在丫鬟僕從里便沒了人緣,常是辦了好事沒落得好評的。
芳茶雖不是那細膩性子極貼心的丫鬟,卻是真心誠意待主子的。原本這次打江寧來京前,趙嬤嬤曾求過李氏恩典,想讓孫女放出來安排婚嫁,但芳茶因姑娘當時正病著,實在放心不下,才好說歹說的陪著進京來。
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再流不出眼淚,芳茶的哭聲才止了。
香草一調羹一調羹的餵了她喝了半碗粥,又喝了幾口參湯,她才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東暖閣里,寶雅吸了吸鼻子,對曹頤道:「三姐姐房裡熏得什麼香兒?清清淡淡,怪好聞的!」
曹頤指了指百寶格上擺著的兩個果盤子:「哪裡是薰香?是果子的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