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曹頤忍不住有些驚恐,但隨後想到自己上頭還有哥哥,長幼有序,斷沒有自己越過哥哥去的道理。眼下,哥哥的親事還沒影子,自己瞎擔心什麼!這才踏實了些。
曹府,榕院。
曹顒回府後,就直接來這邊,偏先生還沒回來。丫鬟憐秋送上茶來:「大爺請稍坐,看時辰先生應該差不多回來了!」話音未落,門後另外一個丫鬟惜秋脆聲聲的道:「先生回來了,大爺在廳上等著呢!」
憐秋與惜秋是李氏在京買的八個丫頭中的兩個,是同胞姐妹,在眾人中年紀最長,行事最穩重,就被選到榕院侍候。
聽到莊席的腳步聲到了門口,曹顒從座位上起身。
莊席穿著厚厚的皮袍子,一邊咳著,一邊緩步走了進來。
「先生!」曹顒聽他咳得難受:「請陳太醫來瞧瞧吧!」
莊席搖了搖頭:「不礙事,二三十年的老毛病了,每年冬日都犯的,試過各種方子,終去不了根!」
莊席見曹顒神色有些沉重,知道他定是有事找自己,就請他移步書房說話。
到了書房,只剩莊席與自己兩個時,曹顒講了剛剛從魏家兄弟那裡得來的消息。
原來,自打從雍王府回來,魏黑魏白神色就有些異樣,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後因十六阿哥在的緣故,始終沒有開口。直到眾人與十六阿哥分開,他們才說出一個驚人發現。他們兄弟兩個在王府外等候曹顒出來的時,發現了一人,容貌身量與那晚在南城椿樹胡同殺的其中一人很是相似。不過那人是二十五六歲,今兒看到這人年輕了些,十八九歲。
兩人心下暗驚,悄悄打探那人身份,一時半會兒也沒人知道那人到底姓甚名誰,只知道他是隨同十五阿哥過來的。
「十五阿哥……」莊席摸著鬍子,沉吟著。
曹顒見他眉頭緊鎖,知道他也如自己似的,對十五阿哥卷進來感到很意外。十五阿哥只比曹顒大一歲,母親是漢女,不論是年齡,還是身份,與諸位成年阿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又是住在紫禁城,未封爵開府的皇子,哪裡有機會培養外面的人?
曹顒努力回憶自己後世所知的那點「九龍奪嫡」的事兒,並不記得其中提到十五阿哥。只依稀記得十六阿哥好像是過繼給莊親王為嗣、十七阿哥是「四爺黨」,關於十五阿哥的事跡卻根本無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