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虎也似沒什麼主意的樣子,曹顒問道:「五月珍珠大會的事,你曉得吧?」
鄭虎點了點頭:「嗯,聽小的妹子提過,說是要將養珠的法子轉給別人。」說到這裡,有些猶豫的道:「卻不知公子怎麼會想起這齣,這不是把財路給了別人了!珠場那邊,小的這些年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帶著些人護院,出把子力氣罷了。小的妹子卻是費盡心思,每年到種珠之時,卻是連小的都攔在門外的。只她一個女兒家,每日只歇一兩個時辰,一忙就是半個月。」
曹顒想到方才飯桌上就發現鄭沃雪有些異常,似乎袖子格外長些,遮住大半個手。看來她是為了保住這養珠秘法,最關鍵的種珠環節不假他人,被過度的湖水浸泡與勞作傷了手。
這個時候的人,將任何手藝都是當成傳家之秘的,鄭虎的不解也算正常。想到這些,曹顒想要為鄭家兄妹安排個好出路的想法就更盛了,這些年兄妹兩個與坐牢有什麼不同?
斟酌一番後,曹顒開口說道:「我這般做,也是為了不再讓你們過這樣的日子。就算那邊珠場再賺錢,但是卻要大家日防夜防的,如同牢獄般不得自由,那還有什麼意思?況且,你已經成親生子,也不能一直再偷著過日子。記得當年你曾提過,若不是為了妹子,早就入伍當兵去了,卻不知你如今對前程有什麼想法!是想經商,還是想做個地主收租子,還是想要入伍?不管你有什麼想法,只要是在曹顒能力範圍內,定幫你達成。」
聽了曹顒的話,鄭虎大力的搖了搖頭,從座位上站起,在曹顒面前單膝跪下:「公子,鄭虎別無所求,只求一事,望公子看在小的兄妹這些年也算盡職的份上應允。」
曹顒看了鄭虎一眼,點了點頭。
開口道:「除了納令妹為妾這件事恕我難以從命外,還是那句話,但凡是在我能力範圍內,定不會讓你失望。」
鄭虎臉色一白:「公子這是為何?難道小的妹子還配不得公子的妾?若不是我們兄妹受了公子大恩,小的又怎麼捨得讓她為妾?」
曹顒拍了拍鄭虎的肩膀:「為什麼偏要與人做妾?今兒我見過令妹,確是個品貌雙全的好姑娘。就是別人要聘為正室,我們還要仔細挑揀,要尋個人品家事都好的,為何要委屈了她與我做妾?」
「可是,小的妹子……」鄭虎還想再說。
曹顒出口攔住:「我京里訂下親,想必你也聽說了。對方又是身份高貴之人,若是她仗著身份,欺凌你的妹妹,那就是事關生死了!你們兄妹相依為命多年,難道你就願意她落下這樣的下場?」口中這樣說著,心中卻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小未婚妻有些愧疚,為了熄了鄭虎送妹做妾的心思,他只好這樣「贊」了自己未來的媳婦兩句。
鄭虎小時候是見過楊白氏嫉妒的嘴臉的,當然知道女人狠毒起來更是可怕,因此有些猶疑起來。
曹顒扶起他:「五月初,各地採珠世家會派子侄來就江寧。到時候我們留意些,看是否能夠為令妹尋得一樁門當戶對的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