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因要給父親回信,便叫人將東邊書房的也點了,與初瑜說了一聲,過去給父親回家書。
就算是這兩日父親的信不到,曹顒也是打算給江寧那邊去信的。雖然年前父母來信對他的這門親事並沒有詢問什麼,但是他知道兩位長輩肯定也惦記得不行。他要告訴他們,他們有個性子溫柔乖巧的好媳婦。
曹顒笑著從筆架上拿起一隻毛筆,旁邊已經有個侍女過來侍候磨墨。毛筆在硯台里舔了墨,他卻忽然聞得有淡淡的幽香傳來。「紅袖添香」,他的腦子裡突然出現這四字,不由抬頭看了眼那侍女,卻有些眼生,並不是初瑜身邊常侍候的那幾個。
過來侍候筆墨的正是喜雨,見額駙看她,不禁低頭,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偷偷抬眼時,卻發現他正望著穿過客廳,望向西面臥房。
「請郡主過來,叫她披件大毛衣服!」曹顒一邊低頭在紙上落字,一邊隨口吩咐道,半天沒聽到動靜,方起頭來,略帶疑色的望向喜雨。
那喜雨這方如夢初醒,應聲下去。
不一會兒,初瑜從西屋過來,不僅乖乖的披著大毛披風,手上還搭著一件:「額駙喚初瑜?」
「嗯!」曹顒笑著點頭,見還有兩個侍女跟著進來,便吩咐道:「這邊不用留人侍候,你們下去吧!」
初瑜把披風給曹顒披上,曹顒抬了下手中的筆:「父親來信了,母親很惦記咱們的親事,沒能過來,卻是傷心的。你做媳婦的,也寫上幾句,給公公婆婆請安問好。」
初瑜歡快的點了點頭,因見曹顒拿著筆,便拿了硯台邊的墨去磨。她哪裡動手做過這個?雖然是小心翼翼,卻仍是有墨汁濺了出來。她略帶幾分不安與懊惱,抬頭看曹顒。
曹顒卻是正在給父母提及初瑜的人品相貌等,並沒注意她,待到去蘸墨汁時,方發現初瑜的手上濺上兩大滴墨漬。他放下毛筆,隨手拿起張宣紙給她擦拭,卻仍留下淡淡的墨痕。
曹顒便問道:「這是先去洗了,還是先寫信?」
初瑜只是不語。
曹顒覺得不對勁,看過去,見她雖然已經是克制,卻是紅了眼圈。
曹顒不由問眉:「這是怎麼了?可是又想王府那頭,想你額娘了?」
聽著曹顒這般關切的言語,初瑜再也克制不住,低著頭點了點頭,眼淚一滴滴滑落。
曹顒心裡嘆了口氣,雖然看著像大人了,到底是個孩子,拉了她過來,一邊幫她擦淚,一邊高聲喚道:「喜雲在嗎?」因喜雲、喜彩是常在初瑜身邊侍候的,所以他記得她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