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受到無妄之災,臉上火辣辣的疼,皺著眉應道:「你看這架勢,還瞧不出嗎?若不是考慮到十弟身份貴重,不容有失,何苦折騰大家都過來!偏偏有人不領情,好心當成驢肝肺!他們還不曉得光昨兒內城已經抬出去九十多具屍體,都是死在時疫上,還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到這裡,他再望向九阿哥與十阿哥的眼神多了幾分疑色。上午順承郡王去阜成門鬧的事,他也聽說了,還罵了小半天。眼下想來,卻是有些不對,長安大街上的馬屍是怎麼回事?
「十弟打九弟府里出來,想必是商議大事吧?」三阿哥忽然換了臉,冷冷的對九阿哥、十阿哥問道:「不知道是談到順承郡王呢?還是談到長安大街的埋伏?」
除了曹顒,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
「三哥,這帽子可不能亂扣!這順承郡王去阜成門,長安大街發生械鬥之事,我與老十在府里也聽說了,卻沒有什麼大事好商議啊!」九阿哥笑著說:「這其中內情,怕是要問問托合齊了!」說到這裡,又對托合齊道:「這內城治安是你們的巡撫營負責,這也過去半日了,械鬥雙方可都逮捕歸案?這內城地界,出現這等無法無天之徒,實在是可恨!」
這就是消息不靈通的壞處了,他只聽手下匯報說,那去給四阿哥送信之人到了十三府里,就以為是四阿哥或者十三阿哥的人,故意這般說,想要轉移眾人注意力,不想卻是惹惱了曹顒。
四阿哥只淡淡的看了三阿哥與九阿哥一眼,回頭向曹顒問了原由。曹顒將手中內城四處殮場的記錄給他看了,又說了十阿哥府出現暴斃之人,怕也不太好,方如此這般。
一日死了近百人,四阿哥明白情勢危急,見曹顒也是面帶憂色,想必是他也擔心不已吧,這個時候,只有「無知無畏」。
托合齊正是心懷鬼胎的看著幾個阿哥的熱鬧,這卻突然轉到自己身上,有些措手不及,支吾著道:「這……這……」因聽手下人稟告,知道那送信負傷之人往十三阿哥府去了,便也同九阿哥一般,將那人當成是四阿哥或者是十三阿哥的人。這有人敢在白日裡設伏殺人,這哪裡會是尋常勢力,他又沒有犯病,豈會主動招惹這些個麻煩。
四阿哥知道,現在已經晚了,若是再不能全力遏制,怕是越發危急,實在不是與九阿哥他們算帳的時候。他看了眼十阿哥,道:「十弟,你方才也聽見了,這內城的時疫再不遏制,怕是你我都要跟著百姓陪葬!不過是門禁半個月,外城那邊都是這樣處理的,明天開始其他人家也是如此。聖駕不在京里,我們這些做兒子的理應為皇阿瑪分憂,若是讓十弟覺得委屈,那哥哥在這裡向你賠罪!」
十阿哥青著臉道:「四哥這是要圈定我了?」
三阿哥插話道:「十弟,你得顧全大局啊!多少雙眼睛巴巴的看著,若是今兒我們縱了你,明兒查到其他王府貝子府的,還有什麼底氣要求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