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上月初之事,他過後也打探過一些消息,知道十阿哥府上好像有不少青壯出入。種種線索直指九阿哥與十阿哥,他怎麼能不懷疑這是十阿哥在殺人滅口?
只是眼下事情正多,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四阿哥壓下心底的厭惡,又應付了幾句,帶著十三阿哥離去。托合齊與曹顒給十阿哥請安見禮後,也返回步軍衙門去了。
望著他們的背影,九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道:「看到沒有,最奸詐的就是老四!誰不知這疫病難防,老三為什麼躲起來?若真是有功勞的好差事,就算是真病了,怕他也捨不得放手。不過是曉得其中的難處,方如此罷了!老四卻狠,即要功勞,又不背埋怨,這十三人頭一砍,誰還會想著老四的什麼錯處!」
十阿哥搖搖頭:「不會吧!自小十三就跟著老四屁股後轉,兩人倒像是真要好!」
九阿哥瞥了瞥嘴角:「不信,你就等著瞧,看看這疫事完了,老四得什麼,十三又是什麼下場?什麼兄弟情深,不過是狗屁,也就唬唬十三那愣小子!」
十阿哥看了看九阿哥,沒有應答,望著曹顒與托合齊的方向,陷入沉思。
進了六月,隨著一戶戶人家的解禁,被時疫的陰影籠罩了一個月的京城終於漸漸恢復生氣。六月中旬,外城內城因時疫暴斃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已經持續多日未見。到六月底,又迎來了幾場大雨,早前的乾旱早已無影無蹤。
沒有人會留意,十三阿哥回了府邸,再次開始足不出戶的「休養」生涯;曹顒卸下防疫的差事,回到戶部,繼續擔任合格的司主官。
三阿哥卻不知該幸災樂禍,還是該心涼,因為康熙在給他與四阿哥的奏摺上,就十三阿哥特命三阿哥與四阿管,批示道:「胤祥乃不大勤學忠孝之人,爾等若放任之,必在一處遇著他,不可不防!」
七月初一,一大早,因時疫封了的內外城門,終於在百姓的翹首期待中緩緩推開,宣告了京城時疫已成為歷史。
早已有人備下了鑼鼓鞭炮,頓時之間鑼鼓齊鳴,加上「劈里啪啦」的鞭炮聲,很是喜慶熱鬧。雖然也有部分家庭,因時疫中失去了親人,而掛起來白燈籠,但是能夠在這場大難中死裡逃生,還是感到慶幸。
何茂財是開了城門當天中午就到了曹府的,兩個月不通音信,京外各種流言又是千奇百怪,他實在是憂心不已。直到見了曹顒,知道這邊眾人皆平安無事,他方鬆了口氣。
曹顒問起那邊的莊稼,雖然是打了井,但是對旱情只是緩解,減產是難免的。就算是這樣,較那些沒有井水澆灌的莊稼也是好出太多。因這五月中旬才有雨,下旬才算澆透的,那些沒有井水澆灌的土地哪裡還來得及種糧食,只能是種些熟得快的作物。
萬幸的是,因鄉下不比京城,並沒有引發時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