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倬這方想到自己失言,瞧了瞧十六阿哥、又瞧了瞧曹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道:「呵呵,十六叔,侄兒沒說謊呢,卻是姐姐院子裡的吃食好,侄兒同弟弟都惦記著!」
十六阿哥笑著拍了下弘倬的腦門,轉身對曹顒道:「好啊,還藏私不是?我到你府里也幾遭了,怎不見你弄吃的給我?」
曹顒心裡直道冤枉,十六阿哥之前雖來過幾次,除了參加婚禮那次,哪回不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
因要先應付幾個小舅子,曹顒便對弘倬與弘昕道:「又不是別人家,想去就去,你們姐姐整日在府里,也是悶的,能夠同你們說說話,自是高興的!」說到這裡,又對弘曙道:「你也隨著去吧,你姐姐前兩日還念叨你來著!」
「是!」弘曙略帶點羞澀應下,他心中也是喜歡那些吃食的,但是身為哥哥,年歲又大了,總要有兄長的樣子。
曹頌帶著幾個小阿哥淨手去了,曹顒陪十六阿哥到客廳坐下,因這官服穿著不自在,又是汗津津一天了,便請他稍等片刻,回了梧桐苑換了衣服再回來。
因方才說到吃食,曹顒便讓初瑜挑了清爽不甜膩的裝了兩盤,送到前院來。
待小廝送上茶退下,十六阿哥的臉色立即轉了鄭重,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在戶部好好的當著差,怎麼牽扯到這時疫上去了?」
曹顒聽他問得古怪,知道這其中定有緣故,怕不是什麼好事,沒有直接應答,反問道:「怎麼?這有哪裡不對?」
十六阿哥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雖不清楚你在京城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在皇阿瑪身邊,聽這話里話外的,彈劾你的摺子並不是一份、兩份!」
「彈劾?」曹顒心裡低嘆一聲,看來還真讓莊先生給說著了。雖然知道這時疫的事是不能放到檯面上說的,也沒指望能夠得到什麼獎賞,但是兩個月每天早出晚歸,冒著染病的危險去忙這忙那,回頭來竟只換的幾張「彈劾」,誰會心裡舒坦呢?
「彈劾我什麼?我不過是奉四爺之命,做了分內之事,這錯處在哪兒?」
十六阿哥不禁搖頭道:「誰讓你好好的,偏往四哥身邊湊!四哥這回立了這大功勞,你當別人就不眼紅?又不敢直接衝著四哥去,不參你參誰?這四哥也是,誰不好用,怎麼偏偏找你出來?這冒著危險不說,哪裡是能夠落好的差事?」